封逸之眼神有些陰翳:「你說、什麼?」
蘇棠握著酒瓶,在他駭人的眼光中,拿著酒瓶子直接往自己頭上砸。
她是下了狠手,酒味在房間裡亂竄,隨後就是血腥氣。
蘇棠纏著手把碎渣子扔到地上,抹了一把流到額頭上的血,低聲道:「二少爺滿意了麼?」
她不能打封逸之,不然會連累封淵,可是也不能任由封逸之這麼欺負他,如果他現在對一個將死之人還有興,那蘇棠就安安靜靜的等死。
酒店是封逸之說的算,命卻是她的。
「蘇棠,你還真是……」封逸之從喉嚨里擠出一聲笑,伸手扯過安安靜靜的蘇棠:「我說了,我怕你出事。」
「我這條命,還能被二少爺在意,算是我運氣好。」
蘇棠賭對了,至少封逸之停手了。
頭頓頓的疼,她都開始眼花了。
「蘇棠,你沒變。」她聽到封逸之笑著說:「你真狠。」
她有時候對血很敏感,鼻腔里都是血腥味,熏得她想吐。
——
她醒的時候,蘇母在她的位置上看書。
蘇棠伸手摸了摸自己敲出來的傷口,被厚厚的一層繃帶包裹著。
「醒了。」蘇母語氣沒什麼波動:「為什麼又和二少爺攪在一起。」
蘇棠半坐起來:「他把我當成假想敵了。」
如果蘇棠是被蘇母抓回來的話,那封逸之盯蘇棠可能還沒那麼緊,可偏偏蘇棠是自己回來的,封逸之不得不多疑。
蘇母嗯了一聲:「受著。」
蘇棠蜷了蜷手指,臉色有些白:「我知道了。」
她受傷了,就不能再和蘇母一起工作了。
趁著蘇母離開,蘇棠坐到了書桌上,她百無聊賴的拿了一本書翻開。
書有些年頭了,密密麻麻都是蘇母寫下的感悟,她繼續翻著,直到翻到第八本書,她的手頓住。
裡面夾了一張泛黃的照片,被水泡過,隱隱能看出一些輪廓。
蘇棠對著燈光眯眼看,安知遠溫潤如玉的相貌映入眼帘。
這麼多年的怨恨,是有愛在支撐。
她知道這麼多年,蘇母的日子也不好過。
一定要讓這個故事以遺憾結尾麼?
蘇棠把書放回原處,第一次有些拿不準。
敲門聲響起,蘇棠小步小步去開門。
來的人是封父,他是專門來看蘇棠的:「傷怎麼樣?」
蘇棠垂眸:「沒什麼大事。」
封父能過來,就是了解了事情的大概,他拿出一張支票遞給蘇棠:「拿著。」
話很是簡短,意思卻很明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