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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第1页)

凌晨一點,他被手機的震動吵醒。

睡前太困,忘了關機。鶴連祠眉頭壓了座山,眯著眼睛看半夜擾人清夢的是誰,貼在屏幕上的手指已經出於慣性點上了拉黑鍵。

兩秒後,鶴連祠的動作頓住。他用力撫了把臉,拿著手機走到門口,把寢室大門打開。

門外,一頭金色捲毛的小少爺單手勾上他的肩,露出自信又燦爛的笑容。

「鶴兒,我就知道你還沒睡!」

第11章

遲恭白,不知人間疾苦的遲小少爺,和自己駐唱酒吧的老闆開始不清不楚後住寢室的頻率飆升。

他在酒吧待到太晚,抱著鶴連祠搞不明白的堅持沒在酒吧睡,翻牆回了學校。

憑一張臉賣好哄被吵醒的宿管大爺放他進門,同在一棟宿舍樓,沒帶鑰匙不忍打擾室友睡覺,就來敲他的門。

鶴連祠嘆了口氣,心裡叫了一句祖宗。

「……你已經睡著了啊?」遲恭白後知後覺,表情開始不好意思。

「沒事。」鶴連祠抬手搓了搓他腦門:「但是我室友今晚在寢室,你只能和我一張床。」

遲恭白會來找他還有一個原因是許琛也經常不在寢室睡,他來之後可以睡鶴連祠的床,鶴連祠睡許琛的。

之前有一次他在床上吃麵,支著的桌子翻了面撒了一床,他就找鶴連祠救過急。也經過了當時人在外面的許琛的同意。

「啊?」

遲恭白更加慚愧:「那我還是去叫醒那幫傻狗……」

「算了。」鶴連祠笑了笑:「來都來了,擠一擠吧。」

「能擠得下嗎?」遲恭白挺擔心。

寢室的床真挺小的,他人生頭一次住校,當時還衝著1。2米的單人床唏噓好半天。

「總能睡的。」鶴連祠犯困,答得漫不經心。

遲恭白聽他這麼說也就進來了,寢室門帶上,兩個人輕手輕腳地上床。

都是過一米八的大男人,這麼一張窄小的宿舍單人床,遲恭白不得已靠上了鶴連祠的肩。

很彆扭的姿勢,鶴連祠也就算了,不知道小少爺這一天幹了什麼體力活,兩個人眼睛一閉上,沒幾分鐘居然都睡熟了。

只是鶴連祠這一覺還是沒能睡到天亮。

遲恭白當胸一個肘擊讓他被迫脫離安眠,醒來肩膀發麻胸口陣痛,鶴連祠眼底充血,差點沒對床上的小混蛋動手。

最後也只是報復性地捏了捏遲恭白的耳朵。

他跨過人下床,隨手拿了件外套披上,出了寢室在走廊盡頭對著窗戶接連抽了幾根煙。

昏暗中一線天光亮起,伴著騰升的灰色霧靄。鶴連祠乾熬兩個小時,六點一到就攜著滿身煙氣回去把某人喊醒,拎著領子叫他滾蛋。

遲恭白有早課,吭哧吭哧爬下床。臨走前還敢膽大包天頂一句「我就說兩個人肯定睡不好」,被罵了沒良心。

鶴連祠調了個鬧鐘,倒回被窩補覺。

他其實今早滿課,但現在大腦供血不足,什麼都得為生活質量讓道。

一覺睡到鬧鐘響,起來許琛已經不見了。九點五十,是上午兩堂課里最長的一個課間。

寢室桌上擺著早餐和第一堂課的筆記。旁邊放著遲恭白留下的紙條和早上他從鶴連祠這順走的鑰匙。

上面說筆記是他從別人那裡借的,讓他用完記得還給人家。

鶴連祠於是拿了筆記本看,封皮上卻沒人名,只是裡面的字跡有點眼熟。

一時也想不起來是誰的。

鶴連祠打算回頭找遲恭白問問,把早餐和筆記本一齊歸進背包就往上課的教室去。

秋末的天氣,風裡已經滲滿了涼。他睡前一罐酒,又就著冷風抽了兩小時煙,在教室啃麵包的時候只覺得喉嚨異常乾澀。為了下飯灌了兩口礦泉水,涼水一下肚,早餐剛吃完喉嚨就腫了起來。

鶴連祠以為是上火,一堂微觀經濟學清了好幾下嗓子,坐在旁邊的女同學問他是不是感冒了,鶴連祠還搖頭,沒放在心上。

結果上午課沒上完人已經開始昏沉,頭隱隱作痛。鶴連祠開了錄音筆放桌上,單手抵著額角撐過最後一堂課,女同學細心地用紙杯接了教室飲水機的熱水遞過來,鶴連祠也喝了,頭重腳輕地出了教學樓。

他早餐吃得晚,現在也沒什麼胃口,還有點噁心,乾脆還是直接回寢室。

許琛在早上醒來以後就沒見人影,寢室里只有他一個人,鶴連祠也放鬆。他無聲地在床上躺十來分鐘,沒睡著,倒是頭一陣一陣的疼,又感受不出具體疼在哪兒,掌心也開始發冷。

鶴連祠被摸不准根源的痛感弄的有點煩躁,沒什麼作用地按了會兒太陽穴,索性爬起來寫作業。

他沒下床,把枕頭立起來靠著,被子卷到腰間,筆記本電腦隔著被子壓在膝頭。

原本放在床頭柜上的錄音筆也拿過來了,就扔在腿邊。鶴連祠課上間隔著有那麼幾十秒鐘意識模糊,他憑自己的思路做,卡殼的地方才返回去聽錄音。

電腦的藍光映在他的手指上,雖然基本上可以斷定是感冒了,鶴連祠還是沒穿外套上床。他上身只有一件黑色的短袖,手臂肌肉在空氣中毫無束縛地舒張,敲敲打打一個小時,作業進度和錄音一起拉完。

下午還是滿課,因為省了吃飯的時間,現在倒是還有一會兒的空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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