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一颗耀眼的星星,年仅二十五便陨落了。
在外征战十年,他甚至都无暇成家,就那么孤零零地死在了北疆战场。
谢长渊不服啊!
在南疆待得好好的,为何偏偏要将他调去北疆?
那场战役明明胜了,为何偏偏他的南辞死在那里?!
是那小皇帝故意为之。
是那小皇帝动了手脚!
谢氏势大,他忌惮已久,他怎么能容忍谢氏再出一任比他谢长渊还要耀眼的家主?
谢长渊无比笃定。
他征战无数的南辞,怎么可能死在那样一场不起眼的战役中?
是他们被人算计了!
可如今算计他们的人,竟然得偿所愿的有了一个拔萃出群的嫡长子。
他不反对让那孩子重回太子之位,但想要父慈子孝?
他偏要他们势如水火,反目成仇。
这才有了他之后探寻“小雅”,和探知望归庄。
至亲至爱死在嘉和帝手中,父子之间自此休得太平,也算报了谢南辞的枉死之仇。
只是他未想到,一件如此小事,竟值得谢南栀赴死?
倒显得他罪大恶极了。
谢长渊花白的眉毛扬了扬,到底将那壶已经煮沸的水打开,扔了些茶叶进去。
他文采不差,但并不讲究文人墨客那套,这茶该怎么煮才香也并不在意,能有一盏茶喝就行了。
就如他行事,能达到目的就行了。
谢南栀那边行不通,他自有别的法子。
待那温氏阿凝死在他手中,即便不是嘉和帝亲自杀的,人也因他而死,从此那二人相见都必如鲠在喉,不得快活。
谢长渊倒了一盏滚烫的茶水,天寒,没一会儿,茶温已经合适。
他啜了一口,皱了皱眉。
难喝。
也不知那温氏阿凝的茶艺如何,届时一起上路,少不得逼着她伺候他一阵。
一盏茶下肚,有人自长廊匆匆走来,上前便跪下:“主子,墨轩失手了!”
几乎同一时刻,长安街上疾驰的马车被拦停,顾飞急拉缰绳,惊诧地望着匆匆前来,满头大汗的十六。
不待他问,里头的裴宥已经出来。
十六当即跪地道:“公子,夫人被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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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早晨,午时未到,京城东西南北各向城门突然全部封锁。
与此同时,一批不明人士在京城内大肆搜查。
如此扰民行径,马上有人报了官,但京兆府来了人也悻悻离去,搜查依旧。
有人认出带人在城门处把守的,似乎是国公府常给世子爷驾马车的侍卫。
也有人说看到京兆府的人来时,不明人士亮出了国公府的腰牌。
国公府上到国公,下到世子,向来低调,这是生何等大事了?!
菱兰正在清辉堂急得掉眼泪。
一眨眼的功夫而已。
她见十六召来的暗卫与那批黑衣人打起来,也跟着温凝往国公府跑。眼见只有一个拐角就要到府门口,突然窜出两人,打晕温凝就带走了。
她喊都顾不上,连忙跑回去让十六住手。
那批黑衣人一听姑娘被人掳走,也停了手。
可待他们再去追,竟毫无踪迹。
“不是,是灰色,长安街上最常见那种布衫。”菱兰一边哭,一边对徒白描述抓走温凝那人的模样,“两人的身量都与王勤生差不多,比他瘦。”
“可模样我没瞧见,动作太快了。”
徒白凝着神,照她所描述的样子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