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后,他说:“行,我们一起去做婚检,还是分开做?”
“一起吧,省的你怀疑我中途掉包。”
“……”
“开玩笑的,别往心里去。”
“……”
乔清音笑得妩媚生姿。
她这会儿终于喝起酒来,红酒摇曳,晃进她的齿间。
陈知让摸不清她,也懒得搞懂她。
结婚一事,在婚检报告出来后,二人正式商谈。
如同合作案,双方提出要求。
乔清音却说:“先不急,你先看看我的体检报告,里面有很重要的内容。”
报告翻开,映入眼帘的,是体检报告评估分析。
抑郁症三个大字赫然印在纸上。
陈知让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下,声调仍是平淡的:“什么时候生的病?”
乔清音说:“和前男友分开后,大概是三年前。”
陈知让到底还是和她聊起了情感话题:“为什么分开?”
乔清音说:“我爸觉得他太穷了,我觉得年轻人嘛,没钱很正常,只要肯努力,未来一定能赚到钱。可他赚钱的方式多离谱,是从我这儿骗钱。”说到这里,她忽然转头,朝陈知让笑了,“他骗了我八千万,然后消失了。”
“后来再听到他
()的消息(),是他发生车祸?()?[(),当场身亡。”乔清音眼里映着清凌凌的光,像是泪光,也像是年少时同看过的一弯月光,“你说他多没志气,就骗了我八千万。他要是和我结婚,不知道有多少个八千万能给他花。”
陈知让不擅长安慰人,此刻也说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
乔清音兀自笑着,笑着笑着咳了出来。
她从包里拿出一包烟,点烟前,询问陈知让的意见:“介意吗?”
陈知让:“你抽吧。”
乔清音边点烟,边说:“有的时候就是很奇怪,你明知道他是个烂人,可你像个贱人,死心塌地地爱着他。”
烟雾弥散在风中,她眼底的那缕月光化成雨水,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
“可我能怎么办呢?我和他在一起五年,那五年里,他一直竭尽所能地在爱我。”
烟草很呛,她抽的急,一下被呛住,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陈知让给她拿了烟灰缸接烟。
而不是拍她的背替她舒缓。
也是这个细节,让乔清音知道,他永远不会爱她,她也是。
乔清音问他:“你呢,你心里的那个人,是你前女友吗?”
陈知让面无表情:“我没有和人聊感情的癖好。”
他周身散发着逼人的压迫感。
乔清音立马投降:“ok,反正我们各有所爱,结婚不过是为了应付家里人,弄清这点就好。”
陈知让抿唇:“嗯。”
7。
陈知让和乔清音的父母对他们都很满意。
他们的演技也很好,在所有人面前扮演着幸福恩爱的热恋小情侣角色。
就连沈以星都被骗过去了。
但沈以星被骗的原因很简单,“她不笑的时候,低头的样子,和书吟好像。”
“你是因为这个才喜欢她的吗?这对她不公平。”
陈知让摇头,否定的不是这个原因,否定的是——他根本不喜欢她。
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其实不怎么需要爱了。
而他本身又是个对爱的感知特别薄弱的人,有关于爱的一切,都溶成了“后悔”,变成了“过去”。
对他而言,爱是无言的过去,是找不到的后悔。
是他眼睁睁看着自己陷入绝望。
到最后,陈知让说:“每个人都是特殊的。”
沈以星再三确认:“真的不是因为她俩像吗?”
陈知让笑:“她俩根本不像。”
他们的对话被乔清音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