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果然被认出来了!!!
所以他才不想走进来的。雷纳在心里不停地呐喊着,虽然表情丝毫没有显露出半分。最初,在收到渡鸦的第一封信时,他在安提亚的演唱会上做了一件疯狂的事,而且後来还登上新闻了,斗大的标题这麽写着:粉丝太狂热?世界歌姬演唱会上的谜之停电!
所以,埃罗尔一直怀疑的,犯人到底是怎麽知道他解开了谜题,真正的原因就是──他破坏了安提亚的演唱会。而渡鸦或许是看到了这则新闻,才会判断出他解开了谜题,继而寄了第二封信。
於是,停电就变成了解开谜题时的一种讯号。
看到雷纳露出了迟疑的模样,服务生再接再厉地指着自己的脸:「还记得我吗?前段时间停电的时候……欸?不可能忘的吧?我们不是还一起追过犯人吗?」
「当然记得。」
一想到当时的情况,雷纳就忍不住心惊胆颤。
就在他成功破坏餐厅後面设置的变电箱时,眼前的服务生忽然冒了出来,情急之下,他随便指了一个路过的人说是犯人,打算趁乱逃跑,却没想到对方会直接拉着他一起追人,所以,对於这个差点就揭穿他犯罪事实的服务生,雷纳大概一辈子都无法忘怀了。
留着一头及肩头发,後脑杓还绑着短马尾的服务生乾脆坐下来,开朗地露出笑容,也不管雷纳的意愿,一gu脑儿地就说了起来:「你知道那天你走之後,我们有多惨吗?监视器也坏了,跟员警说了一堆犯人的特徵,也没被采信,更糟糕的是,损失竟然还要我们自己赔偿!开什麽玩笑……停电的原因到现在也找不出来!」
「的、的确挺惨的。」
雷纳慌张地附和着,大概是说的有些口渴了,服务生拿起桌上的水杯,咕噜咕噜地把水灌进喉咙里,信誓旦旦地说道:「要是下次在路上被我遇到,我一定会把他揍到进医院!」
「……」
雷纳反sx地缩着身t,pgu往後挪了挪。
像是终於把心里的牢sao全部宣泄出来,服务生重重地呼了一声,情绪也没一开始那麽激动了,他倾着身t往前,小声地问道:「话说回来,跟着你来的那个人,是什麽大人物吗?」
「你是说,那个穿着大衣,看起来很颓废的大叔?」
基於某种报复的心态,在说出颓废两个字的时候,雷纳故意加重了音调。服务生杵着脸颊,回想似的停顿了片刻,说道:「呃,颓废倒不至於,但我们说的应该是同一个人。刚才我看到店长很恭敬地带他进办公室了……他是谁?」
「侦探。」
「真的侦探?」
倒x1了一口气後,服务生摀住嘴,脸上在不敢置信跟好奇之间打转,雷纳这才注意到对方的手背有几处贴了ok蹦,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你的手怎麽了?」
「嗯?」
0不着头绪的服务生低头,看了自己的手一眼,才恍然大悟地说道:「这个啊,前天进厨房端菜的时候,不小心被热油溅伤了哈哈……虽然是没什麽事啦,但一点一点的看起来很恐怖,只好藏起来了。」
交待完了前因後果後,服务生依然没有要停止交谈的迹象,反而更兴奋了。
「总之我没事啦!」
「哦……」
「b起这个,你说的那个人真的是侦探吗?来调查什麽的?」
……原来这话题还要继续下去啊。
还以为成功转移话题的雷纳不由得撇了撇嘴,若无其事地说道:「大概是之前停电的事,详细的我也不清楚,我只负责带路。」
「这样啊,还以为有什麽八卦可以听呢。」
绑着短马尾的服务生嘴里嘟哝着,高涨的情绪顿时荡到了谷底,他拿起桌上原本就摆着的水瓶,把刚才喝完的空杯子加满後,气势十足地又灌了一杯,然後起身,朝雷纳露出大大的笑容:「那不聊了,我先去工作啦。」
「再见。」
雷纳小幅度地挥了挥手,但看着服务生转过身的背影,忽然又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喊住了对方。服务生停下脚步,满脸疑惑地问道:「怎麽了?」
「我的热红茶……」
「喔对!」
彻底忘记自己是来做什麽的服务生恍然大悟,羞愧地说道:「差点就忘啦哈哈,等等帮你送过来。」
说完,服务生就匆忙地跑走了,雷纳重新趴回桌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雾灰se的眼睛里盈满了水光,看起来像是随时都会进入梦乡。
「累si了。」
雷纳低声呢喃着,说到底,要不是因为某个员警,他本来可以在家舒服地睡个回笼觉的,那家伙到底有没有照顾伤患的自觉啊……
越想越觉得不满。
雷纳拍拍脸颊,打算到洗手间洗把脸清醒一下,从隔间走出去没几步,沿着墙上标记的箭头,他顺利地找到了装饰着昏h灯光的厕所,里头很宽敞,而且还有一面能照出全身的镜子,他打开水龙头,小心翼翼地往脸上泼着水,以免碰到额头上的伤口。
从镜子里看到的脸,与昨天相b,气se明显好了很多。
将脸上的水珠擦乾後,雷纳走到小便斗前,在解开k子钮扣的时候,身後的隔间忽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接着,熟悉的嗓音响起:「伤口不能碰水,你洗过脸了?」
「嗯?」
抓着拉链的手忽地停住,雷纳转过头,看到的是不久前才让他升起揍人yuwang的脸,只见埃罗尔微微倾斜着身t,倚在门边,视线聚焦在镜子上的倒影,对於埃罗尔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雷纳完全不想多问,他试着瞪了埃罗尔一眼,向对方表达了不欢迎的态度。
「怎麽了?」
雷纳用目光淩迟着埃罗尔整个人,良久,才从嘴里迸出两个字:
「出去!」
此话一出,埃罗尔立刻恍然大悟,他了然地点了点头,朝着雷纳b了一个你请的手势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厕所,让雷纳看了莫名的火大,但实际上是为了什麽生气,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总之洗完手後,雷纳踏着充满不快的脚步,回到角落的座位,但出乎意料到,那里并没有埃罗尔的身影,他狐疑地坐下,过一会儿,才看到埃罗尔出现,挑着眉,这麽说道:「你该不会看着空桌子发呆了半小时?」
「不然我能g嘛?」
雷纳很直白地反问,在终端被拿走的情况下,除了发呆好像也没其他事可以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