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扬起下巴,让他看自己被打肿的左脸:“是她先打的我!”
江时瑾沉着脸,浑身满是煞气,语气生硬:“道歉!”
“凭什么?是她先动的手,要道歉也应该是她道歉!”我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要走,身后传来他阴冷的声音:
“苏锦,今年的一千万你不要了吗?”
我诧异地转头,看到他阴沉冷酷的脸,这才意识到他是认真的。
还有八个月我才能拿到那一千万了。
去年的一千万早就所剩无几,没有这笔钱,我爸高额的医药费就泡汤了。
我没想到江时瑾会用这个来威胁我,他惯会拿捏我的七寸。
我双拳紧紧握起,梗着脖子走到江母身边:“对不起!”
江母显然不解气:“你在道歉?我怎么觉得一点诚意也没有?”
江婉舟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要道歉,至少得跪下来!”
我看了一眼江时瑾,他没说话,一张俊脸绷得紧紧的,显然是默认了江氏母女的说法。
我咬了咬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不起!这样总可以了吧?”
谁知下一秒,江母的耳光“啪”一声落下,我被扇翻在地,右边脸**辣地疼。
“**!”这是江母骂骂咧咧的声音。
“妈!”这是江时瑾劝慰的声音。
我奋力爬起来,像条狼狈的狗,跌跌撞撞跑回房间,钻进被窝里一个劲地哭。
我妈虽然死的早,但我爸很疼我,我是被珠玉般疼爱着长大的。
从小到大,我爸舍不得打我一下,没想到今天居然一次挨了江时瑾妈妈两个耳光,我既生气又委屈,各种复杂情绪瞬间将我吞噬。
一想到江时瑾那张冷漠的脸,我的心就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好疼好疼。
3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我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我听到手机响的声音。
我连忙坐起身,摸到手机接通了电话。
“是苏小姐吗?这边是帝城人民医院。你快来一趟吧,你爸他。。。。。。快不行了!”
“怎么会这样?”我的声音嘶哑,许多不好的念头一下涌上心头,“我爸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
躺在我身旁的江时瑾倏地睁开眼睛,在问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后,他迅速起身穿衣服:“哪个医院,我送你过去!”
在车上,我浑身颤抖,不停地小声祈祷:“爸爸,你千万别有事。。。。。。”
江时瑾神色复杂:“你当初跟我分手,是因为你爸?”
我没说话。
这已经不重要了。
他曾问我,如果当时不是他,而是别的男人想包养我,我会不会答应。
我的回答是:会!
是的,我会。穷人是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的,只能向金钱妥协,献祭自己最宝贵的东西。
有钱才有选择的权利,没钱只能认命。
我们抵达医院时,我爸已经没了呼吸。
医生说他全身器官衰竭,能挺过三年已经是奇迹了。
尽管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我还是哭得不能自已,泪水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我跪在爸爸的病床前,哭得肝肠寸断:“爸爸,你别走,你走了,这世上就没有人对我好了,爸爸。。。。。。”
江时瑾死死地抱住情绪激动的我,医护人员才能帮爸爸把白布盖上。
看着爸爸被医护人员们推出病房,我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捏住,痛到无法呼吸,整个人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我似乎听到江时瑾的声音:“苏苏。。。。。。”
苏苏,他好久没这样叫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