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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想必冯妈妈和那杂役若是听了这话，就算过了奈河桥也要气得爬出来骂娘了。

尽意尽欢跟在我身后，最后走到了秦伯远的书房门口。

我不等通报就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秦伯远不知在干什么，见我进去竟然有几分慌乱，他把桌子上的字纸规整一下，愤怒看着我：“你的礼仪哪里去了？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进门之前不等通报，也不敲门吗？”

我茫然歪歪头：“爹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我哪读过什么书，刚开蒙我不就跟阿娘住进小院去了吗？”

“你！”秦伯远气结，原地运一运气才看向我，“今日来见我是有什么事？”

我嘿嘿一笑：“没事就不能给爹请安了？”

没等他说话，我直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旁边的点心就吃：“爹这里的供应就是好，这点心香的哟，真好吃。”

秦伯远看我一边吃一边喷点心渣，脸色越来越黑，最后忍无可忍一拍桌子：“你这样成何体统！哪里是官家小姐的样子！难不成是饿死鬼投胎，没吃饭不成！”

“对啊，没吃饭，”我猛灌一口茶，“你那好夫人被女儿气了，又舍不得冲亲女儿发火，自然把错怪到我头上来，又掐我的饭撒气呢。”

秦伯远闻言面上闪过一丝心虚，看了看尽意尽欢，颇有些忌惮：“你、你浑说些什么，定是府里的奴婢服侍起来不尽心，这才耽搁了你们院的饭食。。。。。。”

“是吗？”我不耐烦跟他纠缠，也没天真到以为秦伯远对郑氏的举动毫不知情。

便是今日告状郑氏收敛，隔不了三五天她还是能继续这样做，谁让主持中馈的是郑氏，她有管家权，就能辖制住我。

不过，我的本性是吃什么都不肯吃亏，阿娘走了，这府里再没人能让我忍一口气，大厨房不给我准备饭，那我就自己找地方吃。

于是我笑眯眯道：“想来是府里事务繁多，大厨房忙不过来也是有的。”

秦伯远谨慎看着我，这些日子他已经能够瞧出我并非什么善解人意的小白花，也不是好欺负的菟丝子，我是有毒的夹竹桃，美则美矣，却能要人性命。

没辜负他的期待，我掸了掸身上的点心碎：“我便随着阿爹一起吃就好了，以后让他们把饭送来书房。”

后半句我是对着尽意说的。

“你这是胡闹！”秦伯远瞪了我一眼，“为父身为朝廷命官，手上有无数机密，书房重地，岂容你放肆！”

我故作无辜：“爹，女儿就是来吃顿饭，又不是要找你的贪污受贿证据，你紧张什么？”

秦伯远脸绿了：“你胡言乱语什么？”

“开个玩笑，阿爹不会当真了吧？”

我呵呵一笑：“满京城谁不知秦大人两袖清风，一身正气，在正七品的位置上一待就是十年，依旧不慕权贵，不攀龙附凤。”

我说的话内容有些嘲讽，可语气偏偏真挚诚恳，一时间秦伯远难以分辨，最后只能将气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