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十月份,怎麼就飄起雪來了?
溫予腦海里先閃過這個念頭,轉瞬又意識到不對勁,她明明坐在客廳里的,雪花是斷不會飄到她的腳踝上的。
她抬起頭,先入眼的,是積了滿地的皚皚白雪。下一秒,她就看到了一個匍匐在雪地里又滿身血污的男人。
他被鐵鏈緊緊捆著,整個人都動彈不得。幾乎整張臉都被壓進了積雪裡,溫予也看不清他的模樣。
她仔細打量了他一會兒,注意到他身下被鮮血染紅的大片雪地,眉心驟然擰緊。
持刀的劊子手被她突然出現嚇的鬼哭狼嚎,溫予抬眸,看了他一眼。心裡疑惑更盛的同時,也看清了她如今身處的環境。
不知因為什麼原因,她忽然落到了一處正準備行刑的高台上。而周遭的侍衛看到她像是見了鬼一樣,雖面露恐色,但仍悉數拔劍相向。
無論是侍衛還是舉著大刀的劊子手,這些人的穿著打扮,都離溫予的現實生活太遠了。
再加上周圍古色古香的小茅草屋,都在無聲無息向溫予傳遞著一個信息。
她好像穿越了!!!
而且。。。極其悲催的穿到了刑場上!!!
如果她猜的不錯,她面前這個滿身是血的男人,應該就是今天行刑的對象。
溫予正想著,忽然眼前的血人掙扎著坐了起來,並喊了她一聲:「阿予。」
霍無羈原本滿是血污的臉,被那兩個侍衛摁在雪地里摩擦了一遭後,反倒血污被雪水洗了個乾淨,僅餘眉骨處還沾著幾分血色外,整張臉乾乾淨淨。
溫予看向他,問:「你認識我?」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個人了。」不等那人回答,一陣略微刺耳的笑聲自她身後傳來。溫予扭頭,看到了身著錦衣華服的林琅。
溫予盯著林琅,蹙眉又問:「你又是誰?」
聽她這麼問,林琅忍不住譏諷,道:「阿予姑娘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也是,我師兄你都能忘了,更何況是我呢。」
溫予聽出他話中有話,但並沒有著急反駁。
此刻,她腦內只有一個念頭。
怎麼這裡的人,都好像認識她一樣?還知道她的名字。
林琅越過溫予,直接走近霍無羈,說:「師兄,你看,你心心念念的阿予,竟把你忘的乾乾淨淨。」
霍無羈卻是看都沒看林琅一眼,他眼角帶淚,低喃了一句:「你竟真的來了。」
溫予也重回過頭,把目光落在了霍無羈身上。剛才匆匆一眼,她甚至沒來得及看那人的長相。現在,他們四目相對,溫予忽然覺得他有點眼熟,總覺得像是在哪裡見過一樣,尤其他那雙眼睛。
眸色幽深,漂亮的不像話。
最重要的是,他這雙眼睛,溫予才見過沒多久。
她又想起那張被她放在茶几上的照片,霍三公子的面容和眼前這個男人漸漸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