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那我就先走了。先生有事的話,及時給我打電話。」
「好。」霍懈北應下後,平叔才轉身離開。
霍懈北關上門,走向島台,倒了杯溫水,端著走向溫予。
他把手上的東西放在茶几上,先是用手背探了探她潔淨的額頭,後又重給她號了脈。
期間,他的眉心一直蹙著,像是一團愁雲糊在他臉上一般,怎麼化也化不開。
旁人或許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生病,但他是知道的。
任誰穿著一襲單薄睡袍在冰天雪地躺一遭,都會生病的。
更何況,她還親眼看見了那個畫面。
一凍,二嚇,哪個人也承受不住的。
這般想著,他看她的眼神更柔和了,深情的都能掐出水來。
許是他方才用濕毛巾給她擦拭過的緣故,她身上的溫度沒有剛開始那麼燙了,暈在臉頰兩側的潮紅也消散了不少,稍顯蒼白。
好在,她的唇。瓣雖有些乾燥,但唇色異常緋艷,顯得並沒有那麼虛弱無力。
頃刻,他號脈的手從她的腕間挪開,轉到她面頰上,將粘在她鼻尖的一絲秀髮拂去,輕觸著她有些蒼白的面頰。
他的手指冰涼,掌心溫潤如玉,溫予正發著燒,似是察覺了這股涼意,下意識側了側腦袋,幾乎大半張臉都埋入他的掌中。
這一瞬間,霍懈北甚至連呼吸都停滯了一瞬,他害怕自己紊亂的氣息會將她驚醒。
他肖想了無數個日夜的人,現在就安靜躺在他面前。她的嬌靨緊貼著他的掌心,偶爾還像九嶺山上的小獸一般,下意識蹭一蹭。
他的手掌在她面頰上輕輕摩挲著,待他回過神時,他大拇指的指腹正在她緋艷的唇。瓣上遊走,一遍一遍描模著她精緻的唇形。
許是他指尖的力氣大了些,她眉眼輕顰,朱唇輕啟,發出一聲婉轉的嚶嚀。
霍懈北連忙收了手,看著她面頰上那道不是很明顯的粉色指痕印,他眸子裡滿是愧疚。
她還在病著,他卻在幹什麼啊。
他竟在心猿意馬,靡靡自得。
還真是該死。
霍懈北眼眸低斂,輕輕把手掌從她面上撤下,背倚著沙發坐在地板上,長臂往茶几上一揮,把姜平才買回來的退燒藥帶到了自己身前。
霍懈北身邊的工作人員經常換,獨獨司機只有姜平一人。
他用慣了他。
姜平這個人很靠譜,忠厚勤勉,話還不多,也不招人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