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且等等。”
然,抬轿的轿夫却是半点没有停下的意思,走的倒是越发快了。
说起来,她同这几位也是老相识了。
招财,进宝,日进,斗斤。
都是点墨水阁里数一数二的高手。
连小爷白道黑道的生意通吃,所以自来便有这种觉悟。
走在后面的招财见她跟的辛苦,颇有些无耐的说。
“少夫人,大人平素最厌烦的就是算命的,您怎地非要触这个霉头。”
她抓着腰间的八宝铜镜自照。
“都这样了你也能认出来?”
招财低头瞅了瞅她脚上的云靴。
“这鞋还是大人买的呢。”
放眼整个大堰,用累丝缎子做鞋面的也只这一双了。
宁初二闻言脚下微顿,也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转脸抓了几枚铜钱塞到他们手里。
“走慢点,跟不上了。”
像是不敢触了心底那份道不明的东西,她又紧走了两步。
“贵人,观您轿顶华贵有红光飘过,多半是有偏财将至。不知可愿下轿摇上一卦,算算运势。”
她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轿内也只淡淡传来四个字。
“借您吉言。”
温润中带着些许懒散。
宁初二不想他就这么把自己打发了,焦急道。
“财运倒还在其次,主要此间还伴着一团黑气,似有阻拦之意。”
轿子依旧四平八稳的前行。
“虽说财会找人,但是依小人拙见,还是算上一算为好。”
“贵人?”
“贵人!”
宁初二喊的嗓子都冒烟了,轿子里的人却半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贵人,给个机会吧。”
她径自瘫倒在轿子前,终于看见轿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掀开了。
连十九将脸微侧了侧,漫不经心的说。
“如此,便听你唠叨一会儿。”
他自轿上下来,半隐在狐裘大氅之下的容颜七分温润,三分倦怠,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成亲三年,她熟悉他脸上的每一个神情,再见时这份往日的熟悉,却总是苍白的让人望而却步。
☆、何谓吃里爬外
“你是个蠢的?这样也能睡着。”。
犹记得荷花池畔,两人初见时那句似笑非笑的调侃。
荷叶轻摇,她朦胧记得自己是来找哥哥的,却不小心在停靠在岸边的小舟上睡着了。
少年公子,气韵如莲,眉目生的那样好看,屈腿半坐在舟旁。一席淡蓝直缀,颇有些儒生气,却手持酒壶,几分自在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