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连小爷听见了,愣是一声不吭,由着他们找去。
他只想跟宁初二单独呆会儿,这还是两人分开一年以后,第一次相拥而眠呢。
封涔喊着宁初二的名字跑过去的时候,初二模糊是听见了,朦朦胧胧的问连十九。
“好像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呢。”
连大人挺温润的笑笑,伸手堵住她的耳朵。
“胡沁,我怎地没听到?这地界走兽多,听错了也是有的,再多睡一会儿吧。”
岂止任性二字可表?
而这样任性的后果就是,招财直到第二天才找到这位,生生把自己冻到伤寒的,病怏怏的,极其不靠谱的主子爷!
☆、玩够了?
连十九承认,自己是个不让下属省心的主子。自从他摊上了宁初二,招财进宝摊上了他,都没怎么消停过。
他负责收拾宁初二的烂摊子,下属整理他要收拾的人。
但连小爷有一样品质特别好。
那就是自醒。
躺在床上流鼻涕的这几天,他读了一会儿《善诱文·省心杂言》,上书:和以处众,宽以待下,恕以待人,君子人也。颇有些感悟。
私下想来,觉得自己平日已经很小人了,是该多学些君子的作为。
便很老实的配合吃药,仔细调养不让人担心。
然而事隔两日,他又读到《礼记》,觉得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
既然自己要改,就得拉上那个总惹是非的宁初二一块改。
最关键的是,这个东西,已经足足三天没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隔着一扇雕花木门,他能听见她轻声询问招财他的病情,吃了几顿药,有没有耍公子爷脾气之类的。
连大人当时就不快活了,瞪着手里的书本子,觉得宁初二太不拿他当回事,竟是连到了门前也不来看看他。
而且,他是那么使小性的人吗?当他跟封涔一样矫情呢?
转脸就吩咐招财:“她再来问,就说左右死不了,不用她操那个心。”
只能说,连爷真不矫情,爷们只是有点傲娇罢了。
其实宁初二这边,正经也糟心了几天。
山洞里那场妖精打架之后,她就不太敢见连十九。及至听说他病了,便想到那日醒来之后,她身上裹着他的大氅和棉衣。
连十九只着单衣,紧紧搂着她,嘴唇都冻得青紫了。
二姑娘瞧着心里自然是心疼的,觉得这位爷不嘚瑟的时候真挺有良心的。
然经过那事儿以后,怎么着都是别扭的。
倒不是说两个人睡了怎么着,都已经有个三岁大的孩子了,再矫情就有点作了。
宁初二只是想不明白,那件事后,两人算是个什么关系。
饶是她翻看了众多狗血话本子,也没能从中找到答案。
她是有些迷茫的,前路尚且扑溯迷离,她却在这里郎情妾意,当初那个抱着视死如归离开连十九的心,又动摇了。
她甚至想去试试,若他当真知道了自己哥哥要反了这朝廷,会有怎样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