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碍于之前刚惹了媳妇生气,生生咽了回去。
宁初二以为他是默许了,还沾沾自喜了许久。
却不知,宁初一建国以后,连十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户部统筹户籍的时候,闷声不响的将自己的闺女更名为连轻尘。
古有诗曰:“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这才是有学问的人家该起的名字。
虽然自那之后,连大人很是睡了好些天的柴房。
这自然是后话了。
☆、万一连十九死的早
小两口一夜没睡,是感慨于相见之后的不易,不忍睡去。
而在他们不知道的另一边,山涧之中也有两人没有合眼。
秦欢看着自将他拉走之后便默不作声的靠在树下远眺的封涔,张了张口。
“你没事吧?”
他承认他是有些不喜欢封涔的,主要是因着这位爷性子太过古怪,其次是讨厌他的眉毛。
只是此时的这个人,眉头依旧粗壮,总是张牙舞爪精气十足的脸上,却多出几分往日没有的落寞。
秦欢却是没有眼色,但也不是纯傻,能够看出来封涔是心仪他家大人的。
话本子中所诉男二,多数或死缠烂打,或暗地挑拨他还是有些见识的。
封涔前者干的不少,暗地里挑拨的勾当却并不曾做过。最常做的事,也无非是气一气连十九罢了。
晚来的风吹走白日的燥热,倒是显得这地界多了几分难得的静怡。
封涔斜睨了冬官一眼,百无聊赖的说。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封涔说要给冬官将个故事,但是他显然并不是一个擅长讲故事的人,段子说的零零碎碎,回忆断断续续,更像是在闲话家常。
他告诉冬官,从前有一个特别狠心的女子,尚在智龄之时就有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果决。偶尔有些神经兮兮,偶尔满嘴跑马,看见有人落难也能眉头不眨的让他爬远些。
男子初时很讨厌她,真的很讨厌啊。讨厌到经常偷偷在她吃的饭菜里面埋虫子。
在男子的观念里,看见虫子的女子必然是要大呼小叫哭天抢地一番的。她却能淡然的从碗里夹出来,面不改色的扔到他的脖颈里。
男子其实也很怕虫子的,便是碗里那几个也是吩咐谷中丫鬟抓来的。他抖着衣领吓得脸色惨白,她也只是默默吃着饭,不咸不淡的道一句。
“下次能不能换点新鲜的。”
“她真的是我见过的女子里,最不像女人的女人。”
封涔是如此评价的,眼中的神色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皱了皱眉,不多时又止不住莞尔一笑。
“你不知道她有多可怕。好端端的一个姑娘,非要学什么茅山之术,学着古书上的图样描着各种鬼画符。再不然,便是整日坐在蒲团上扬起脸看天,嘴里叨叨咕咕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明日可能会下雨。”
这是她说过的最多的话,十次有九次是不准的,他却傻呼呼的每次出门都会带伞。
至此,冬官也才明白,宁初二在钦天监每逢下雨都会有一把油纸伞并非她看得准确,而是她总觉得第二天会下雨,才长年累月的放着一把伞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