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临溪凶巴巴地说著,虽被扼住瞭脖颈,却不妨碍她脖子以下十分灵活,又是翅膀拍打,又是抬脚踢踹,疯出瞭一种极其美丽的精神状态。
忽然,她听见瞭一声冷笑。
本以为谢无舟又要小人得志的对她说点什么气死人不偿命的话瞭,没曾想他竟隻是眸色一沉,缓缓敛去瞭脸上的笑意。
“我没骗你。”他冷冷说道,“你身上没有仙气,也没有妖气,与寻常未开灵智的生灵无异。”
这突如其来的变脸,携著一阵彻骨的寒意,让大鹅止不住打瞭个激灵。
好好好,又开空调是吧?
这次度数比以往都低,估摸著得下零度瞭。
她怎么记得这大魔头主修的是火系术法呢?
一个玩火的,动不动就对人开空调,这合适吗?
鹿临溪:“冷……”
大鹅在反派手裡哆嗦瞭起来,小小的眼睛,大大的委屈。
她本想要说点什么,却感觉冻得脑袋发僵,啥都没说出来就算瞭,肚子还很不争气地打瞭一声鼓。
短暂尴尬后,那彻骨的寒意到底还是缓缓散去瞭。
“你什么也不是,我没必要骗你。”
谢无舟说罢,松开瞭大鹅的脖颈,起身拍瞭拍被她弄髒的衣袖,面色阴沉地走出瞭客房。
鹿临溪晃瞭晃脑袋,伸展瞭一下脖子和翅膀,好半天才让身子回暖。
她下意识看瞭一眼窗边的茶案。
先前杯中未能饮尽的茶水,此刻竟已凝固成冰。
寒气一缕缕从那茶杯与茶壶上飘出来,又缓缓消散于晃眼的日光之中。
真可怕啊,大夏天的!
难怪她刚才会感觉那么冷,冷得脑子都有点僵住瞭!
刚才谢无舟说瞭什么来著?
她身上没有仙气,也没有妖气,和寻常未开灵智的生灵一样?
这话听上去有些离谱,可谢无舟的反应看上去不像假的。
他都说瞭,她什么也不是。
什么也不是的意思就是,她连一枚棋子都算不上,他根本没有骗她的必要。
虽说这是事实,可说出来多少带点儿鹅身攻击瞭……
鹿临溪挫败地叹瞭一声,觉得身上寒意还未彻底散去,干脆跳上窗沿,闭上眼睛晒起瞭太阳。
晒著晒著,身后响起瞭房门被人推开的声音。
大鹅连忙扭头望去,隻见小二端著一小笼包子走瞭进来,站在桌边拿手一个个撕瞭起来,直到把每一个都撕碎瞭,又冲著大鹅招呼瞭两声,这才转身离开瞭房间。
鹿临溪吞咽瞭一下口水,片刻犹豫后还是扑扇著翅膀飞到上瞭饭桌。
她是真的饿瞭。
昨儿梦裡下锅的但凡不是她自己,她都想扑上去大吃一斤!
这包子热腾腾的,但是因为被人掰开瞭,散瞭热气儿,吃起来一点也不烫嘴。
小二可不懂怎么照顾一隻鹅。
她知道,这一定是谢无舟吩咐的。
可他刚才分明生气瞭……
鹿临溪确定自己对人类情绪的感知能力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这已经是第二次瞭。
那个大魔头在她面前表现出瞭大概是生气的模样。
如果说上次是因为她无意间显露出来的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