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改道去了周景明家,原本是打算看电影。去他书房转了圈,干看了会他架子上的乐高,然后坐去榻榻米上刷手机。周景明说家里有咖啡和红茶,问她们喝什么?张澍只顾看他的乐高,喝什么都无所谓。万清刷着手机应他,“红茶吧。”
张澍叹息着盘腿坐过来,有钱人啊有钱人。万清合了手机,“这就有钱了?他那一堆塑料了不起十几万。”
“十几万很有钱了好吧!”张澍说她,“你会花十几万给自己买玩具?”
“他无非就是多买了俩女人的包。”
“我感觉跟你们落差越来越大了。”张澍感慨,“我就在日本买了个三四万的包,还是结婚度蜜月时买的。”
“我也就一个三四万的包。”万清回。
“可你年薪能买十几个。”张澍说:“我撑死买俩。”
周景明泡了茶切了水果过来,张澍扎一块水果自我安慰,“不过我也很知足了,跟你们比是有点酸,但因为是你们也没有特别酸。”
“我日子过得远不如你。”万清淡淡地说。
“……有些话我说就得了,你说出来就很欠。”张澍说她:“你别不知足了,都要上海落户买房了。”
万清不接话,有些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张澍说到他们的一位初中同学,“去年给我家送外卖,我都快尴尬死了。”
万清品着红茶附和,“是有点尴尬。”
“都三十来岁的人了,孩子都六七岁了。”张澍有点难受,“他没认出我,我也装作没认出他。”
“他原先干嘛的?”万清问。
“我也不知道啊。”张澍不无感激地说:“有时候想想,咱们能心绪平和地坐这儿讨论以前的同学,说明咱们处境不差,只是烦恼没过上更如意的生活罢了。你们混得好,我是发自内心地开心,将来谁有事能相互帮顾,总比一个不如一个强。”
周景明闲适地仰坐在办公椅里,听她们絮絮叨叨地说,问不到他就不接话。
万清把坐麻的腿伸出来,舒坦地压在她腿上。张澍拍她腿,“你怎么那么美?”
周景明想到件事儿,问张澍,“前几天我和同事去你们大厅办事,我同事想问我要你微信。”
“他对我意思?”张澍问。
“是。”周景明点头。
“好老套啊。”万清打趣她,“那人长得怎么样?”
“我好像都给忘了。”张澍说:“我天天接待那么多人。”
周景明翻了朋友圈照片给她看,张澍看见“啊”了一声,问他:“他什么意思啊,是以结婚为目的交往,还是只聊感情?”
“我现在问问?”周景明看她。
“……不是,他哪一年的?”
“九二年的。家境跟咱们差不多,业务能力也不错,但为人处事上需要磨练。”周景明说:“不良嗜好还没发现。”
“你觉得他怎么样?”张澍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