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出道至今,还真没人对自己这么不客气过。
Alen工作上严苛在台里是出了名的,见风使舵见人下菜也是出了名的。估计这两个姑娘也是没什么背景,他才敢这样。
想到这里,乔茜心里生出一丝同情。再开口时,语气也越发柔和,“受的住批评才能有进步。讲点大道理:你们今天受得每一分委屈,其实都是来日成功路上的动力和基石。当然有人生来就可以拥有一切,但谁能说你们来日不会是万众瞩目的巨星呢?”说到这里,她状似无意的扫了Alen一眼才继续说道:“你们归队吧。什么地方有不足,多多努力就是了。”
两人抬头看向乔茜,情绪明显好了些。再看了眼络腮胡子的Alen,见他完全没有异议,低声说了句“谢谢老师”,才转身归队。
Alen拍了拍手,一边重新整队,一边问乔茜,“需要音乐么?”
她点头,“放音乐吧。”
话音落下,乐声响起。
乔茜往后退了一步,目光专注地盯着十几个人。于是没有注意到练功房的玻璃门外,高大的男人静静伫立在那里,一双漆黑的眼眸闪动着幽深的光,瞬也不瞬地锁定在她身上。
程钺其实就比乔茜早上来十分钟。
出了电梯后,他先去楼梯间打了个电话。再回来时,正好看见乔茜走出电梯,往右手边拐去。
程钺当时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喊她打声招呼。但就是这几秒钟的功夫,她人已经推门进了排练室。
这一次行动快于大脑,他想也没想直接抬脚走了过去。然后站在门外干起了偷窥的勾当。
“阿钺。”轻柔的女音从走廊一端传来,带着几分意外,“什么时候来的?”
程钺闻声转头,冲着来人略一颔首,“我也是刚到。”
女人轻笑着朝他走来,高跟鞋敲击走廊地面发出节奏均匀的响声,“你怎么跑这儿站着来了,我还在办公室等你呢!”说话间人已经到了他近前,也好奇地隔着玻璃往排练室里看了两眼,“你在看什么。”
程钺处在一旁,并没有回答。
可她立刻就锁定了目标,几乎笃定道:“你在看乔茜。”怕他不知道自己说的哪一位,紧跟着又解释了一句,“哦,就是身材高瘦,白衬衫黑西裤的那个。”
“我认识她。”程钺淡淡地吐出四个字。
“你认识她?!”女人倏地转头,看着他的眼神先是诧异,随即又变得微妙。两秒中后,她仿佛了悟到什么,别有深意道:“她长得挺漂亮的。你看过她的表演吧,舞台上的人更美。”
程钺垂眸看她,“让你失望了程姗姗,我没看过她的表演。”
女人无所谓的笑笑,“那真遗憾,她受了伤。你最近都看不到她演出了。”
程钺给了她一个无聊的眼神,转身离开排练室门口,往走廊一侧走去。
女人又看了屋内一眼,急忙拔腿跟上,
程姗姗的办公室在走廊的尽头倒数第二间。
程钺轻车熟路地推门进去。刚在沙发上坐定,就听见女人说了一句……
“阿越,她是沈公子的人。”
“沈公子?”程钺浓眉微皱,“沈嘉航?”
“除了沈嘉航,宣城还有几个沈公子。”程姗姗语气无奈,边说着边走到他对面坐了下来。
程钺低声笑了出来,“不可能。”
程姗姗听着这斩钉截铁的三个字,不由微怔。
程家这一辈孩子不少,但是年龄相仿的就他们两个。所以她和程钺走动的比较频繁。
她这个堂弟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什么事情只有他想不想做好,没有能不能。
但天才往往都有那么点怪癖。程钺的怪癖就是只注意自己感兴趣的事物,而他感兴趣的事物很多,天文地理,历史军事,甚至民间传说都能研究一阵。只不过这庞杂的知识网里,唯独不包括女人。
或者更标准的说,他对女人的兴趣从来不包括生物本能这一项。
他会留意乔茜,本身就不正常。而且他刚才隔着玻璃往排练室看的时候,眼角眉梢都比平时柔和了几百倍,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这一点。
而按照她对程钺性格的了解,一旦他对一个女人产生某种生物本能的想法,就会表现出强烈的侵占性。
所以程姗姗觉得,程钺最该有的回答,是反问她一句“那又怎么样?”
可他却说的是“不可能”。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程姗姗却隐约从里面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不可能?”她斜眼程钺,语气半是挑衅半是怀疑。
程钺并不吃她这一套,只往沙发上一靠,低声说道:“沈嘉航搞不定她。”
程姗姗愕然瞠目,还想要再问些什么,对方却不再给她机会。
程钺颇为不耐烦地皱了眉,“你有事快说,我等下还要去帮周寒雨看诊所。”
第三章
乔茜看了三遍现场排练,又看了两遍录像小片。终于找出问题所在。
这支舞蹈的编排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就是几个动作和音乐不够契合。
演出选用的配乐是一首现代歌曲的钢琴改编,音乐从舒缓过度高潮时的舞蹈动作张力不够,所以导致看起来有些怪怪的。
Alen听了乔茜的之后又看了几遍,也认同她的看法。
但到底该怎么修改,却成了另一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