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些问题,一会儿再说吧。咱们先报警,把人给抓了再说。”
我点了点头,接过了电话。
我装的监控摄像头,正对着大门。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监控应该已经拍下了西装男和中年女人怎么样迷晕了我,又是怎么样将我掳走的。
如果警方能当场抓获和莎莉那伙混在一起的中年女人和西装男,说不定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再不济,有了监控视频作为证据,中年女人和西装男哪怕逃到天边去,也休想逃脱干系。
到时候为了保全自己,这两人指不定怎么样胡乱攀咬。不管是咬上石林,还是莎莉,对我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因为顾忌到拉哥身上背的案子,我没有答应警方出面询问的要求,只推说第二天我会主动去警局说明事情。
等报完了警,我怀着忐忑,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个我最关心的问题。
“美诗诗她……现在怎么样了?你有她的消息吗?”
拉哥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缓缓吐出一句。
“她自杀了!”
第32章逃出缅北(32)
1
“自杀了?”
我不敢置信地重复了一句。
那么胆小的美诗诗,那么想要努力回到妈妈身边的美诗诗,她该是在多么绝望的情况下,才会自杀?
拉哥又吸了口烟,左手伸出窗外,将烟灰弹了出去。
“嗯。莎莉把她送去医院了,至于她后来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他看了我一眼,笨拙地安慰道:“也许……她还好好地活着也说不定。”
我抿着唇,不再吭声。任由半开的车窗外,晚风呼啸而过,扑打着我濡湿冰凉的脸颊。
愧疚自责的同时,我对莎莉的恨意越发地难以抑制。我知道,她才是一切悲剧的源头!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要想对付莎莉,我就必须全盘了解她所有的动向。
拉哥没有繁琐的长篇大论,而是挑着重点告诉了我。
原来我逃离会所之后,光头就去会所大闹了一场,最后莎莉将美诗诗送过去伺候了几天,才勉强平息了事端。
莎莉为了弥补损失,接客的标准越来越低,会所里的小姐妹们被凌虐打骂是常有的事。
有两个小姐妹实在吃不消,干脆跳槽去了隔壁的夜来香。有人带了头,其他的小姐妹也跟着有样学样,会所的生意一落千丈,莎莉只能暂时歇了业。
夜来香,是莎莉心尖上的一根刺。她这小半辈子卯足了力气,就是为了压对方一头。
现在,她却连墙角都被夜来香给挖穿了,难怪恨得牙痒,还把所有的罪责全都归咎到了我的头上。
“我发现她来到昆明之后,就一直在关注着她的动向。她承包了一间叫莉莉佳人的会所,一直住在会所里,很少出门。直到几天前,她忽然带着阿水出了门,我立马察觉到不对,跟了过去,这才发现你被她抓了。”
2
车子一路往前,进入了市区。
穿过几条陈旧简陋的巷子之后,拉哥将车停在了一间红砖黛瓦的院子门口。
他下了车,从腰间提出一串钥匙,三两步跨到门前,打开大门。
木质的门板因为年代久远,已经不甚牢固了,在人力的推动下,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
我跨过高高的门槛,就着灯光,四处打量起来。
这是一套斑驳、破败的老院子。院东头种了一棵歪脖子老树,四面灰白的墙面上斑斑驳驳,冷不丁扑朔一声往下掉着墙灰,墙角处蜿蜒盘踞着暗绿色的霉点。
院子地上铺陈的青石砖,爬满了梗青的苔藓。只有中间约两脚宽的地方,还能看出些青石转原本的模样。
想来,拉哥是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了。
“这里是?”我忍不住问出了声。
拉哥推开堂屋的门,扭头回了我一句,“我家。放心,没人知道这。你家不安全,你今晚先住在我这。明天去警局问完话,再看情况。”
我点点头,虽然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确实不大好。但事到如今,也讲究不了那么多了。
拉哥跨过门槛,打开灯,拉开堂屋里那台“嗡嗡”响的老旧冰箱,要给我弄点吃的。我立马拦住他,将那个含在嘴里的担忧又一次给问了出来。
“你这么回来,真的没事吗?你之前不是说过犯了事吗?”
拉哥没有立刻回话,而是僵滞了一瞬,闷声回了一句:“没事了。”
他的神情有些落寂,目光幽远,落在那株老树上,带着些唏嘘和惆怅。
拉哥鲜少在外人面前流露出太多的情绪。我想,这件事情除了让他背井离乡那么多年外,也一定给他造成了很多遗憾。
片刻之后,拉哥说是去给我买点吃的,抬脚就出了院子。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