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屿眼睁睁看着杯子回到了调酒师手里,立马转过身去伸出一根手指,开口的嗓音慵懒又轻软:“再给我来一杯…嗝。”
他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酒嗝,打完之后又将嘴巴挡住,留下一双澄澈的眼睛。
段京淮给调酒师使了个眼色,对方了然,识趣地退下。
“我找你助理来接你。”
他重拾冷静,拿起里时屿搁在吧台上的手机将屏幕滑开,映入眼帘的壁纸是一张篮球场的照片。
段京淮拧眉思索片刻,他总觉得这图片眼熟,可根本无暇细想
时屿的脚尖不安分地晃着,一下一下,缓慢又磨人地蹭着他的小腿。
他不知何时将领带扯掉了,衬衫领口微敞无意滑开,大片冷白的皮肤藏匿于黑色绸缎之中,再往下,有醉人的罂粟待人撷摘。
处处透着勾引人的味道,几近将他的理智点燃。
“时屿。”
段京淮手背隐隐暴起青筋,他清晰的察觉到自己身体某处的异样,而对方却毫不自知,仍旧挑着猫一般清艳的醉眼,目光涣散地看着他,茫然又无辜。
“嗯?”他嗓音软糯又绵长,含含糊糊得像孩童梦魇时的低语。
段京淮的心跳得有些失序,他忽的抬手,用掌心将时屿的眼睛遮住。
眼前的光源被尽数遮挡,时屿不满地叫了几声,蹙起眉头,扒住他的手往下拽。
纤细的手指触感细腻软糯,还有些冰凉。
段京淮深吸了一口气:“算了,我送你回去。”
他掏出手机来给自己的助理消息:“我把位置你,你把车开过来。”
刚交代完,身前的时屿忽然站起身来,他脸着烫,腿脚也软,连一步还没迈出去就软了身子,整个人栽倒进段京淮怀里。
段京淮背脊一僵,即便隔着西装外套,他也能感受到腰肢纤细和柔软,喉咙瞬间一紧。
“唔……好晕,”时屿梦呓般小声喃喃着,他胡乱摸索着,想要找到一个能支撑的东西,可视野全然模糊一片,恍惚半天,他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段京淮……”
他眉梢眼角都勾着艳丽的红,肌肤也滚烫的厉害,那特有的,温糯的尾音拉的缱绻,简直跟催情剂一样。
段京淮凝视他的眸光又深了几度,眼底酝酿着蠢蠢欲动的危险。
他突然在心底生出几分庆幸。
好在是被他碰到了,要是别人,那还得了。
叮咚一声,助理来了消息。
段京淮将人拦腰打横抱起,时屿头晕乎乎的,手掌顺势揪住他的衣领。
吧台本来就在偏厅,他直接抱着人从后门走出去,一路上倒是碰到几个宾客,本来想打招呼,但看他一副阴翳的神情都识相的噤若寒蝉。
上了车,段京淮把人小心翼翼地放到后座,刚关上门,时屿就没骨头似的靠在了他的肩上,很乖的哼唧了两声。
一股很清淡很凛冽的薄荷香飘拂在他鼻尖下方,熨得他心口都烫了一块。
他有些难耐地扯了扯衬衫领带,打开车窗,雨后潮湿溽热的植物和泥土味飘散进来。
望着时屿绯红的侧脸,段京淮拧了下眉,给江遇打了电话,劈头就道:“把时屿的住址我。”
那边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重金属响,好一会儿才恢复平静,江遇的嗓子被烟呛了下,咳嗽了好几声:“你干什么?非法闯入他人私宅是犯法的。”
段京淮疲倦地拧了拧眉心,没闲心跟他扯皮:“他喝多了,我送他回去。”
“呦,”江遇乐了,“你还这么好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