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梅看到徐乔搬家,心里堵得难受,明明她才是女主角,怎么就活成了路人甲。
乍暖还寒的初春时节,冷意虽然还未褪尽,人们的衣装已经迫不及待轻便起来,徐乔穿了件宽松版型的黑色卫衣,阳光帅气挡不住的扑面而来。
从她站立的角度看过去,男人正对苏清越说着什么,眼皮稍稍下垂,凤眸微弯漾着浅浅笑意,冯梅无法想象徐乔对苏清越可以有多暖。
不甘的情绪在心里蔓延。
小区里的街坊邻居,眼睁睁看着徐乔从一文不名到如今摇身一变成了富贵人,议论感叹着命运,徐乔命好,苏清越命更好。
无论如何,这一切都跟徐乔无关了。
黑色轿车飞驰在去往周雅女士家里的路上,李鸣飞今天没穿制服,寸头,黑风衣,一身正气的警察叔叔貌似有点儿和平时不太一样。
徐乔暗想,看不出来,还挺骚包。
李鸣飞不是徐乔这种有情饮水饱的幼稚小青年,一个男人若是没有魅力,无论做什么在女人眼里都一文不值。有点儿残酷,但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李鸣飞尊重事实。
手握着方向盘,昔日的青春岁月,越来越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和许明砚的四处留情不同,李鸣飞性子极其冷淡,周雅是他唯一暗恋过的女人,她就是有那种本事,让他每根头丝儿都蹦跶着卑劣、征服与占有。
再次见到李鸣飞,周雅打怵,高中的同桌兼班长,人冷话不多。
李鸣飞率先递过手来,“小雅,别来无恙。”
“李鸣飞,好久不见。”周雅假笑着伸出了手,
她只是想意思性的礼貌一下,没想到手递出去,抽不回来,李鸣飞握得很紧,坚决、有力、不容抗拒
当着儿子媳妇儿的面儿,周雅面儿上保持着得体的浅笑,看向李鸣飞的目光里却是有了实质性的刀光剑影。
李鸣飞赶在她忍无可忍之前,很从容地松开了手,淡淡笑了笑。
周雅总觉得他那笑别有意味,就特别欠揍。
打过招呼,李鸣飞就跟什么也没生过一样,开始帮着一起收拾东西,且多数时间都是在跟自己傻儿子闲聊,搞得倒像是自己想太多,自作多情。周雅心里别提多呕得慌。
周女士的东西实在是够多,徐乔已经提前帮他打过包了,结果卷毛儿和大柱过来,又收拾出一堆乱七八糟的小东小西。
大柱儿不小心把一个小盒子碰到了地上,哗啦黑白围棋棋子撒了一地,崩得到处都是。
徐乔瞳孔微缩,想起了许明砚公寓里的那些围棋。
曾经沧海,覆水难收,周雅目光在撒落一地的棋子上停了一下,摆摆手,“柱子,不要了,拿去扔垃圾桶吧。”
“干妈,好好的,干嘛扔了呀”
“是好好的,但不想玩儿了,留着也是占地方。”
大柱可惜,“留着呗,万一那天您又想下了呢。”
李鸣飞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笤帚过来,二话不说把那些散落的棋子一股脑扫进簸箕,“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想下了再买新的。”
作为一名警察,李鸣飞观察力和推理能力自然都是一流的,存放围棋的木盒子很旧,显然放了很多年,漆面儿很光滑,应该是经常摩挲,周雅单身一人,她能和谁下围棋围棋对她来说不过是一种怀念和寄托。
许明砚那衣冠禽兽何德何能
两辆货车装得满满的,周雅女士的东西占了一车半。
周雅和两个干儿子道别,没搭理李鸣飞,转身直接上了车。
徐乔向李鸣飞投去幸灾乐祸的目光,李鸣飞嘴角一勾,附手在徐乔耳边
“等着吧,早晚让你管我叫爸爸。”
徐乔乐了,“看你本事。”
他挺佩服李鸣飞,有点儿自知之明好不我妈脸儿都不给您一个,这么大自信那儿来的呀。
绕过李鸣飞,徐乔跟卷毛儿大柱道别。
大柱儿张开双臂,“来,小乔,咱也学个时髦的,抱一个呗。”
“滚蛋”徐乔好笑地给了他一拳,转向卷毛儿,“兄弟,我先上车了。”
转身拽开车门儿,正要往里钻,卷毛儿忽然叫住他,
“小乔”
声音哀哀切切的,徐乔忍不住回过头看他。
卷毛儿无比幽怨,“让哥们儿再看你一眼。”
“操”
砰得一声,车门儿关得干脆
轿车启动,缓缓滑行,加,开出老远之后,车窗摇下,徐乔探出头来,看了一眼仍旧站在原地的三个人,挥了挥手。
周雅不想离宝贝儿子太远,也不想住一起讨人嫌,干脆和徐乔买了同一栋楼,东西全部收拾利落已经是几天以后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