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诚润在陈老师的帮助下很快就办理好休学相关手续,看着昔日也算自己给予后望的学生,陈老师语重心长道“不管以后走哪条路,我唯望你恪守本心,不忘初衷。”
“谢谢您,陈老师。”沈诚润真心感谢这位老师,从前他真的很照顾原主。
“陈老师,叶懿同学今天来了吗”沈诚润那日在医院中醒来,沈清雅姐弟就告诉过他住院费是他的同学借钱给他的,当然沈清雅姐弟不知道叶懿的名字,只和沈诚润着重介绍了叶懿周身气度。沈诚润联想到迷迷糊糊中看到的那抹本以为是高热而出现幻觉的身影,又根据原主的记忆,找到叶懿的名字。
“来了,你要找他就去班里吧。”陈老师回道。
沈诚润返回教室时已再次到上课时间,除了沈诚润之外,所有同学都在教室中听讲。
沈诚润略微想了想,还是敲响了教室门。
“老师打扰了,可以帮我叫下叶懿同学吗”沈诚润有礼貌问询道。
老师下意识瞅了眼叶懿,见他坐在位置上没有要起身的意思,遂问道“你是谁,找叶懿同学什么事情”
沈诚润微笑,微微笑弯眼,“老师,我是沈诚润同学。”
站在讲台上的老师瞪大双眼,似乎不敢相信,好半晌才在沈诚润脸上依稀辨认出往昔的样子,“你变了好多,我差点没认出来,都上课了,你怎么不进来”
沈诚润淡定自若,并未表现出羞赧,就像在说今天今天真好的闲话般道“老师,我休学了。”
老师微怔下,随后反应过来,他知道沈诚润的事情,几乎所有教过沈诚润的老师都知道沈家的变故,因此并没多问,只是简单勉励几句,并叫叶懿出去。
叶懿认出沈诚润后,还是给了昔日这位同学几分薄面走出教室。
沈诚润对着叶懿深深鞠了一躬,他真的很感谢这位救了他一命的少年,若不是他的那两枚大洋,他此刻或许已经一命呜呼。来不及享受为人的喜悦,就命陨了。
“谢谢你,救了我。”沈诚润注视着少年,少年眉目英气硬朗,五官深邃,锋芒毕露,就像是少年将军,坚毅而沉稳。
上次见这位恩人沈诚润还是在半梦半醒的昏迷中,险些以为遇见了神袛,此刻神清目明再次见到,只觉叶懿更加英俊,也更加清冷,清冷的如山巅之雪,又如冷月银晖。
叶懿眸色清淡,并未因沈诚润特意找来道谢而起任何波澜,“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
沈诚润并不介意少年的冷淡,在原主记忆中少年就是这样清冷的一个人,并不是独独针对他。
“于你或许只是举手之劳,于我却是这宝贵的性命。叶懿同学,我很抱歉,暂时并不能还上你好心借我的两块大洋,但我向你保证,一定会还你钱的。这份救命的恩情,我会永远记得,你之后有用的到我的地方,请一定开口,我定会竭尽全力。”
叶懿可不认为眼前这个羽翼未丰的少年能帮到他的忙,就是淡淡点头,不想再说话转身回了教室。
江成仁坐在教室后门,此刻他偷偷开了一条缝,就将沈诚润与叶懿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这时候从后门探出脑袋,对沈诚润握拳加油道“沈诚润同学,不要气馁,我支持你,你现在的选择是正确的,作为家中长子,无论如何不能吸姐弟的血。”
江成仁本来挺看不上沈诚润做派,可现在沈诚润休学不再吸弟弟妹妹的血,江成仁就又开始觉得他这人能改好。
沈诚润笑说,“谢谢你。”
“加油,祝你不管干什么,都能有所成就。”
江成仁的声音没有压制,全班同学都听得见,朱志杰不屑冷哼,“枉读圣贤书,做的他姐弟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江成仁偷觑向门外的沈诚润,不知道少年有没有听到,只见少年眉眼低垂,精致如画,虽然还带着病态的苍白却只是更加惹人怜惜罢了。
看这样子应该是没听见吧
江成仁有些尴尬道“也不能这么说吧,沈诚润这不是改好了嘛。”
“呵呵,狗改不了吃屎。”
这话唯实难听,江成仁怕沈诚润听见,伸手去关后门,见沈诚润已经走了,这才偷偷松口气。
其实沈诚润将朱志杰和江成仁的对话内容全部听得一清二楚,朱志杰又没控制音量,沈诚润怎么可能听不到。他不过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和朱志杰吵,无论何种理由,这一年多,总归是那对姐弟在养原主。
想要不被人在背地里说三到四,就要承担起自己该承担的责任。再者,沈诚润对朱志杰这个人本身就无好感,想要沈清雅做妾的就是这人。他今日没和他打起来,完全是为了顾虑沈清雅的名声。同时也怕自己气愤之下把人打坏了,朱志杰会借此机会威逼利诱沈清雅嫁他。
沈诚润走出乌虚中学的大门时回望了眼这所承载了原主深深厚望的学校,这是个在这个时代算得上恢宏大气的建筑,透露着庄严与肃穆,见证着岁月和变迁,孕育出一个又一个有理想有知识的青年。
沈诚润回头,目视前方,大踏步离开,终有一日他回再次回到这所学校,那时也许身侧还站了沈清雅和沈诚然,反正不管怎样,他都会靠自己,而不是靠吸任何人血重返校园。
沈诚润在乌虚中学门口坐上电车,这个车站上车的人还挺多。
大约是临近中午,很多人手中都拎着菜篮子,一个妇女对另一个妇女道“你中午要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