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时点了点头。
他在上下朝时曾在宫门口碰见过多次,沈让尘身边两名随从,其中年纪较轻的那名少年名叫既白,正好背的双刀,见人总是带着三分笑,而且近日上朝时,只见澹风,不见既白的身影。
可那使剑的女人又会是谁?
“哦,对了。”石明想到一事,“我和那女人打斗的时候,似乎是听见少年喊了她的名字,‘楼七’,大约是叫这个名。”
“楼七。”宋卿时重复了一遍名字,没从记忆中搜寻出此人,却想到了另一个人。
年前郭自贤严刑逼供都没能撬开嘴,从刑部逃脱后死在金水河的那个人,他记得似乎就是叫楼五。
相似的两个名字,二人之间又是否有什么关联?
薛辛想了想,说:“近日上朝时不见既白,多半是被沈让尘派出去办事,这就能对上号了。”
几乎可以确定那名双刀少年是既白,毕竟十六七岁背双刀,爱笑,还武功高强的人全天下估计也找不出几个。
已经知道江晚之现在在谁手里,事情看似柳暗花明,实则却是举步维艰。
既白是沈让尘的人,若不能将其斩杀于进京途中,此事必然瞒不过沈让尘。
“大人,要不要找几名高手?”薛辛抬手在颈上一横。
宋卿时闭着眼揉了揉眉心,睁眼时眸中一片清明,“不必了,沈让尘身边的不是一般人,既白身手了得,普通的高手请了也是白请,若是声势太大反倒容易暴露,况且……”
况且万一真的打起来,他担心伤到江晚之。
薛辛:“那大人的意思是……”
“明日,我去会一会沈让尘。”宋卿时起身,临出门前又对石明说:“你在此养伤,暂且不要出门。”
……
朝官下朝,在宫门口陆陆续续乘车离开。
宋卿时盯着前方沈让尘的背影。
他要找沈让尘谈,却不能是现在,此处人来人往,只能另择时机。
前面的人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他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渐渐放慢脚步,两人逐渐并行。
“宋大人。”
宋卿时赶忙回礼,“詹事大人。”
“闲谈罢了,不必如此多礼。”沈让尘脸上挂着薄笑,说:“今日听说一件趣事,无人可聊,说给你听个热闹。”
宋卿时说:“大人请讲。”
年后宋卿时已升任吏部侍郎,与詹事府詹事同为正三品大员。
但他身上没有青云直上的傲慢,仍旧将姿态放得很低,遇见朝中同僚也把礼数做得周到,有的大人背地里都赞他一句谦谦君子。
沈让尘侧头看他,悠悠地说:“我身边的护卫出京办事碰到一个人,此人冒充宋夫人。”
宋卿时的笑容转瞬即逝,“竟有这样的事。”
“的确奇怪。”沈让尘似笑非笑,“冒充也不挑一个更好的,她估计是不知道宋夫人已经过世了吧。”
“多半是如此。”宋卿时袖下手心手心泛着薄汗,“不知那人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