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一家三口離開後,鄭叔拿出旱菸,還沒點上,他家那口子便過來收方才沈良軒喝糖水的碗。
「又沒收錢?」
她麻利地收起碗,看了眼鄭叔。
鄭叔捏了捏菸頭,垂著眼,「就處理了一下傷口,從青是個不錯的,這回沈從山兩口子怕是要把人逼急了。」
「等著吧,兔子急了還咬人呢,這回有好戲看了。」
「去,」鄭叔皺起眉,不悅地看著她。
從鄭叔這回他們家,有一條近路,不過是上坡,得穿過一竹林才行。
但是能節省十幾分鐘的時間。
沈良軒走得很慢,大伯娘堅持走在最後面,沈大伯走第二個,他被逼走在最前面。
「爹,您以後別和他硬著來,他是故意的。」
沈大伯臉上、身上還疼著呢,打小打架就打不過老二,現在更不是對手了。
「我就是氣,你是我兒子,是他親侄兒!他怎麼能那麼說你?我就是打不過,我也要咬他一下。」
「你屬狗的啊?」
大伯娘聞言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也不想想你這塊頭什麼樣兒,他那塊頭什麼樣!」
不說老二了,就是楊氏,那也夠丈夫吃一壺的。
接著又想起自己被楊氏輕鬆一推開的場景,大伯娘更鬱結了。
她垂頭看了看自己瘦小的身板,忽然快步上前幾步,抬手在沈大伯背上輕輕打了一下,「我告訴你!要是你和良軒今兒真出了事,我都沒地兒哭去!就等著別人給我們一家三口收屍吧!」
「說什麼呢這是,」沈大伯聽不得最後幾個字,停下腳步,「都得給我好好的。」
沈良軒跟著停下來,他轉過身看著二人,笑道,「當然得好好的,放心吧,只要我在,誰也不能傷害你們。」
誰也不能。
他不管這是不是夢。
也不管那家人到底和自己還有沒有關係。
「那小子真是怪了,我這肩膀疼得不行,可鄭叔硬是說我啥事兒沒有,」在沈良軒他們走後不久,沈從山夫婦也去了鄭叔那,因為沈從山這肩膀實在是太疼了。
楊氏癟嘴,她狐疑地看了對方幾眼,「你真疼?」
想碰肩膀卻疼得不敢碰的沈從山聽到這話,頓時急了,「我說你這傻婆娘是不是有病?我難怪會裝疼嗎?!」
「可我看他也沒用啥勁兒啊。」
楊氏忍不住道。
畢竟當時沈從山也沒摔著哪兒,倒是沈良軒當時就白著臉暈過去了,想到隊長所說的話,楊氏打了個寒顫。
「要那小子真出事了,那是不是真和隊長說的那樣,咱們得去吃牢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