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此时洛微雨就算再傻也听得出郑皖延话里是什么意思了,于是还想挣扎一下:“我在歌舞厅还有很多钱,郑皖延,我可以把钱都还给你,你放我回去。”
“那不行。洛微雨,你不是说我可以提要求吗?我的要求就是,我要你留在这儿。”
郑皖延态度很强硬,他确实没打算把人放回去。
没那么多好解释的,他见过那么多好看的人,洛微雨是唯一一个让他忍不住留下来的,郑皖延是个粗人,就是很肤浅地认为洛微雨好看,所以很喜欢他而已。
喜欢到什么程度呢,郑皖延也很奇怪,是那种想要立即占有的感觉,是喜欢到认为这辈子只想要他一个人的感觉。
这一定是幻觉吧。
郑皖延站起身来:“先好好熟悉一下我家的环境,我现在还有工作,今晚就来找你,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些惊喜。”
说完他起身就要走,走到一半,又折回头给了洛微雨一个微笑:“还有,不要逃跑,你和巧姨太扯上了关系,现在军官那边都在派人找你,你敢出去,或是跑回歌舞厅,都是死路一条。啧,按理说,你更应该感谢我。”
他说完便迈着大步离开了,门落了锁,洛微雨连忙打开窗户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像是一个院子,不是外面的洋楼,而是晚清的府宅。
阿平叔早就在外候着了,见郑皖延来了,微微躬身:“爷,问出什么了吗?”
郑皖延整理着大衣的纽扣:“他不是局内人,只是被巧姨太牵扯进来的。”
阿平叔上前几步:“尽管他是局外人,但长官知道巧姨太找他的事情十分愤怒,已经到处找人在寻他了,爷不打算将人交出去?”
“交出去?”郑皖延侧身看了一眼阿平叔:“把他交出去,按那人的性子,洛微雨还能活下来?”
他摇了摇头:“不放,怎么说,洛微雨已经是我花了钱买回来的,就是我的人,要是他来我这寻人,你就说,他已经是我的小情儿了,我早就跟洛微雨有关系,他或许会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条命。”
阿平叔这会是真的懵了:“爷,您是真的想保他?还是……”
“当然是真的保下来。香平城的头牌,怎么能就这么死了。行了,我今晚和洛微雨串串供,这几天他要是找上门来,你知道怎么做的吧?”
“明白,爷。”
洛微雨在房间里从早坐到晚,也不知道坐了多久,郑皖延终于回来了。
他一屁股坐在红木凳子上,跟洛微雨说:“明日那个长官要是来找你问话,你就说,那日剧场的事情,是巧姨太强迫你去的,你早在一年前就是我的人,只是你不愿意离开歌舞厅,我们便一直是地下恋的关系,明白了吗?”
洛微雨往郑皖延那边坐了坐:“……为什么?”
郑皖延捶着自己的膝盖,给洛微雨解释:“他现在以为你是男小三儿,巧姨太已经被他打得半死不活了,这会正找你呢,你要是不这么说,他明儿就能带你去他的鳄鱼池喂鱼。”
洛微雨沉默了。
于是郑皖延继续问他:“你,有没有情人?”
“没有。”
“真的假的?”
“我骗你做什么。”洛微雨躲闪着郑皖延的目光,他现在万万不能让张允先也扯进这件事情里面。
“哈哈哈,那就好了,刚好你现在是我的人了,我也挺喜欢你的,我不让你去打下手,你就跟我在一块,当我的情人。”
洛微雨最好不是在骗他。
郑皖延这个人很奇怪,这辈子最讨厌别人欺骗他,但是自己又喜欢欺骗别人。
如果洛微雨半路又冒出个情人,那他指不定会做出一些什么。
所以他可以骗洛微雨,洛微雨不可以骗他。
他走来便要解下皮带,让洛微雨心中一惊:“你做什么!”
“我?我今天中午不是跟你说了,让你今夜好好准备吗,当然是要同你睡觉了。”
洛微雨将头偏到一边:“我……我还没准备好,你说是给我时间准备,倒不如说是把我关在这关了一天,让我怎么准备……”
郑皖延似乎是有些松动了,洛微雨便乘胜追击道:“反正我现在也只能呆在你这里了,大军官,你可不可以不要强迫我……我就这一个请求……”
“好。”郑皖延点点头,答应了下来:“不过,我不是什么大军官,我攀扯不上那些官家职位,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土匪头子,别喊错了。”
“噢……”
郑皖延从怀中掏出一份资料丢给洛微雨:“这个,你今晚看看,明天长官如果找上来,你自己可得好好应付着,如若是出了破绽,我可救不了你。”
洛微雨将文件翻阅起来,里面无非是一些长官可能会问到的问题,例如二人是怎么相识的,怎么相爱的,平日里又是在哪里幽会的,证人又是谁……
洛微雨不禁惊叹:“写得这么详细啊,但是,你不觉得一周见五次有些离谱了吗?”
而编写的人并不这么认为:“是吗?我觉得还好,那改成三次。”
“三次可以。”
眼下是处理好那名长官的事情,洛微雨看了一晚上的文件,一觉起来,天正蒙蒙亮,就有下人来敲门说,那名长官找上来了。
洛微雨来到前厅,郑皖延早就同长官坐在桌前喝上了茶,洛微雨尚未开口,就见到郑皖延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昨夜休息得可还好?”
“嗯……只是外面的蝉声太大了,有些扰人。”
郑皖延很自然地接下去:“是,忘了你喜静,待会我就让阿平叔带人去把蝉都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