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傅北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身后,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吹风机已经到了他的手里。
傅北臣微垂下头,指缝穿进她的黑间,学着她的动作继续吹着。
姜知漓怔怔地从镜子里看着这一幕,耳边都是吹风机呼啸的声音,其余什么都听不见了。
镜子里,男人低着头,神情专注认真,像是在做什么极为重要的事,动作慢而细致。
他的手指白皙修长,穿插在她的乌之中,黑白分明的色彩,极为养眼。
失神间,好像有什么情绪,从吹风机带来的暖意里一点点弥漫开来,如一汪温热的泉水,将她紧紧包裹着。
让她心如擂鼓,无法遏制。
不知过了多久,傅北臣又最后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一根丝是潮的,才把吹风机放下。
镜子里,姜知漓满意地把头挽到耳后,白皙的脸蛋此刻红扑扑的,如落日时分的晚霞。
她弯起眼睛冲他笑“251号技师服务还不错哦,五星好评。”
傅北臣回到床上,重新拿起书看着,听见她这句,他掀了掀眼皮,语气似笑非笑。
“竭诚为您服务。”
夜色渐深,黑暗中,屋里静悄悄的。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薄薄月光,姜知漓看见身侧的人以一种极为规矩健康的姿势平躺着。
也许是因为在黑暗里,她可以更加肆无忌惮地打量他。
姜知漓的目光从他高挺的鼻,一点点滑落到他的唇上,还有他清晰深邃的轮廓。
和他喝醉的那次不同,今晚应该算两个人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同床共枕,反正姜知漓是翻来覆去睡不着的。
反观傅北臣,呼吸清浅,气息平稳,好像真的已经睡熟了似的。
姜知漓气闷地翻了个身,朝相反的方向挪了挪,打算背对着他,才刚有动作,腰间就伸过来一只手臂,轻而易举地将她捞了回去。
紧接着,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莫名有些哑。
“乖,睡觉。”
原来他没睡着
还有,她是要睡觉啊
现在好了,彻底睡不着了。
幸好光线太暗,他看不见她的脸又红了。
丢人
沉默须臾,姜知漓想了想,心念微微一动,明知故问道“你明天的那个酒会,如果我不去的话,是不是就没有女伴了啊”
傅北臣闭着眼低笑“你说呢”
“嘶好惨”姜知漓装模作样地感叹了声,又压低声音问“要么我还是陪你去吧不然别人都有女伴陪同,你一个人多凄凉呀,对吧”
看来她还是很善良的,嘻嘻。
傅北臣没忍住轻笑了声,“嗯,你说得对。”
姜知漓听见他笑,心里莫名有点虚,总觉得自己的小心思好像被识破了。
她慌乱地闭上眼“好了好了,睡觉吧。”
“嗯。”
次日
等姜知漓醒来时,身侧的床已经空了。
桌上摆着打包回来的徐记早茶,还是温热的。
酒会是晚上六点才开始,于是白天姜知漓就索性呆在了家里,又把昨天没画完的稿子全部画完后,又修改了一些细节,成稿就出炉了。
确保没什么问题后,姜知漓就把设计稿给比赛方了过去。
弄好这些,已经将近下午四点,她又开始马不停蹄地化妆挑衣服。
等折腾完一切,傅北臣的车已经在楼下等了有一会儿了。
姜知漓拉开车门上车,被精心卷好的尾在空气中划出一抹靓丽的弧度。
傅北臣刚刚挂掉电话,目光微不可察地在她的脸上停留了瞬。
剪裁得体的红裙勾勒出她窈窕的曲线,胸前饱满的弧度,再到下面盈盈一握的细腰,鲜艳如火的颜色尤其衬得她的肤色莹白如玉,昏暗的光线里也像是着光似的。
在打扮自己这一方面上,她永远都叫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随着她坐上来,车里也弥漫开一股淡淡的浅香。
姜知漓理了理头,笑眯眯地转头问他“我今天好看吗这条裙子怎么样是不是挺合适的”
车上还有司机,傅北臣淡淡收回目光,注意力重新回到文件上,“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