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昭粹玉清扇所傷的二皇子妃吐出一口鮮血,正怨恨地盯著他們。
沉鄴想起了自己的生母。
他的生母死於後宮爭鬥,臨死之時,也是這樣,口吐鮮血不止,而那時他的父親,卻陪在君後和二皇子身邊,一家人和樂融融。
白衣謀士回過頭來,頭疼地看著她:
「昭粹公主,你難道不知道我們正欲與二皇子談和嗎?你現在鬧成這樣,要如何收場……」
默然良久,沉鄴淡淡開口:
「那就不必談和。」
「少君!」
白衣謀士一怔,急忙道:
「之前濯纓公主與臣提過,荒海如今的狀況,不能再繼續內鬥下去,要想成大事,必須暫時放下舊仇,令荒海上下齊心,才能……」
「二皇子之力,如今已不能與我相抗。」
「可他愛妻如命,雖不能相抗,但奮力一搏,也能讓我們損兵折將啊!」
他沒有理會謀士的勸阻,而是彎腰撿起了地上的玉清扇,放回了昭粹的掌心。
「我給少君添麻煩了嗎?」
她緊張地握住沉鄴的衣袖,咬了咬唇道:
「如果添麻煩了,我這就去給二皇子道歉。」
說著抬腳便要走,沉鄴握住她的手腕。
涼如秋月的眼眸中,有陳年的恨意浮現。
他一字一頓道:
「我的人,不管發生什麼,都不必向二皇子屈膝。」
昭粹愣了愣,隨即感動得一塌糊塗。
一旁的白衣謀士氣得五臟翻湧,幾乎快要嘔血。
按照他們的計劃,平定內患之後,便可反攻周圍欺壓荒海多年的東西南北四海。
可現在惹怒了二皇子,牽一髮而動全身,又不知道要與這幾位皇子周旋多久,耗費多少精力。
若是濯纓公主在此,事情何至於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不幹了!
這活兒真是一天都干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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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纓很快便在小柳兒寄來的信中得知了這件事。
信是以秘文編寫,又在供奉著她神像的神龕前燒至上清天宮,沒有比這更保險的傳信手段。
信寫得很詳細,除了整件事的始末,還有少君府內一些職務變動。
沉鄴決意與二皇子翻臉後,有幾名幕僚請辭,但也很快填上了空缺。
小柳兒最後還提了一句,昭粹近日改換策略,頻頻去給沉鄴的生母上香,沉鄴對她的態度也似有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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