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见了叶安安,还有……田昭……」
我断断续续和崔彻讲完了我那个荒诞的梦,可他的眉头一直紧锁着。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你妈妈最近还在找你吗?看见她的时候,你的情绪还会失控吗?」
他又问起了一些我的近况。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想回答。
「那……最近这段时间,你有尝试和……男同事交流吗?」
崔彻了解我所有的生活圈子,知道我能接触到的男性除了他,就只有奶茶店的同事了。
我还是摇了摇头。
崔彻总能十分快速地察觉到我情绪上的失落。
「没事的,你现在的情绪已经很稳定了,只——」
「不用了。」我打断了他的安慰,「崔医生,我不想治了」
「什么?没事的,你不要着急,我们慢慢来就好。」
看着崔彻担心的模样,我不禁觉得有些讽刺。
到头来,最关心我的只有我的医生。
14
离开崔彻的诊疗所后,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每次做完治疗,我都会这样。
因为不想回到那个冷冰冰的出租屋,只有把自己丢在人群里的时候,我才不会有被抛弃的感觉。
「叶喜乐,你今天为什么又没来上班?」唯一找我的电话,是老板打来的。
我倒是很想像网上说的那样,直接甩给她一句老娘不干了。
只可惜我没这个资本,我还要钱治病呢。
「店里现在忙死了,你还有时间去什么诊所。我告诉你,叶喜乐,你要是有精神病,就好好去精神病院里待着,别在外面祸害别人!」
「嘟——」老板连一个解释的气口都不留给我。
我只好在微信里对她好言好语,求着她别开了我。
我编辑了好几条消息,她就回了个「嗯」,不过也算好了,至少没接着骂我。
晚上,趁着菜市场收摊的时候,我去买了点蔬菜,这样买的菜便宜一点。
水煮白菜加米饭,就是我今天的晚餐。
我再打开在楼下捡的收音机,窝在不超过十平米的出租房内,度过我二十一岁的最后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