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她一直不说话,徐叶谦有些急了,“很疼吗?”
“对,对不起。”
“我——”
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麽。
但不可否认的是。
那晚之后,他的心很乱,头脑里像是有一团麻线绕着,怎麽也解不开。
江稚宁,确确实实,影响到他的情绪。
走到了他的生活里。
割舍不掉。
看到她跌倒在楼梯间的那一刻,他第一反应是心疼,是急切,是紧张。
是怕她哭。
那麽娇气又好面子的一个小姑娘。
该是被人放在心尖上宠着。
“江稚宁。”
他又低低地喊了一声,带着几分示弱和讨好。
本就吃软不吃硬的小姑娘,也不记仇,早就被磨的没什麽脾气了。
她故作兇巴巴地开口:“喊我干什麽?”
“我在生气!”
怕徐叶谦个榆木脑袋不懂,江稚宁假装抽泣着说:“那天晚上我抱你一下,你就跑了。”
又冷又硬的冰块。
没人情。
她连生气,都可爱得让人欢喜。
徐叶谦想,大概没有人能抗拒。
他一介凡夫俗子,又何尝不是。
他语调轻缓,仿佛跟她待久了,也渐渐地会说几句好听的话了。
他满是真诚地道歉:“江稚宁,我错了。”
“理理我好不好?”
还没等到回複,医务室就到了。
见到熟人,校医笑眯眯地摸着下巴:“又是你俩啊?”
“这回姑娘怎麽了?”
“下楼的时候,好像脚崴了,摔倒了。”
校医走过来:“把鞋给她脱了,我看看。”
江稚宁颇有些不好意思,要收回脚,却被他按住。
少年半蹲在地上,神情写满了认真和怜爱,慢慢地给她脱着鞋和袜子,又把裤腿往上卷了卷。
江稚宁垂眸,就能看到他浓密的睫毛和优越的五官,他的衣服永远是整洁干净的,尽管有的看起来很破旧了。
但依稀,江稚宁能察觉出来,他是个很爱干净的人,手指也总是修剪得干干净净,指尖白皙修长,仿佛怎麽看怎麽赏心悦目。
不敢想象。
这样清冷淡漠的人,会有一天,半跪在地上,给她脱鞋。
校医按动了几个地方,问她疼与否。
一瞬间的痛觉,将她拉回了现实,“这儿有一点疼。”
校医又按了按几个地方,神情轻松:“就是简单的崴倒了,脚踝骨头什麽的都没问题,好好休息一下就行。”
两人同时都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