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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转行（第1页）

风停雨霁，身上的衣裳淋湿，被子、行李被淋湿。身上黏黏的的衣裳仿佛捆绑一层皮革，让人忧悒不尽，感到心烦意乱，心情不得安宁。

微光里看到其他几位工友从别处抬来几块竹架板和一些砖块，搭设起床铺。一个个打开被子、行囊，潮湿不堪的被子放置竹架板上，钻进被窝，翻来覆去，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或许雨水流入周围房舍的老鼠窝；或许老鼠寻觅食物；或许闻见食物的气味；不知从哪个地方窜来一只老鼠。从熟睡的人们身体上，一阵奔跑，惊醒了易卜。

易卜喊一声：“老鼠！”

睡熟的人们便都喊醒，有个人气愤的心情，把怨气洒在易卜身上。听他气愤的高声骂：“刚睡着，你喊老鼠，声音这么高，没瞌睡你出去街道逛去！”

易卜听出声音，是年长一些的那位，或许经受雷雨后，心情黯然，泄出来的怨气。

他尚未回应那一声斥责。知道尚且有丝毫的对抗，或许会大打出手，也许会拼命。因为经过风雨洗礼，每个人心里都有怨恨，借机挥，将不堪设想。

所以，顿时，静悄悄。再也没人说话，或许进入梦乡。

但是，易卜身上潮湿，被窝里潮湿。他不得入眠，或许惧怕老鼠又趴到身上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或许一天的等待，又坐车被摇晃的原因，最终听见易卜酣睡的声音。他们或许都睡着了，一声声的酣齁混合一起。仿佛要掀翻这间临时住所，鼾声回荡房间里。

东边熹微的光里出现一丝的彩霞，厨房菜刀的声音吵醒了熟睡的人们。一会儿，有个声音大喊一声：“吃饭了！”

声音回荡天空。房间里仍然布满浓烈的夜色。听见人们窸窸窣窣穿衣裳的声音。有个人走出房间，一道熹微的亮光从门外洒满房间，人们都起来了。

听见一个人在院子里高声问：“厕所在哪里？”

尚未有人回答，或许尚未有人知道厕所的位置。当然，这个问题是每个人所要明白的问题，易卜也不例外。

易卜走出房间，四目寻觅，看见刚才高声询问的哪个人向街道哪边走去。

易卜也紧随其后。他们走出街口，逢见一位妇人便问，妇人指指点点说了许多拐弯，还是尚未听得明白。不假思索，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紧迫地寻找。

不知问了几个人；也不知转了几个拐弯；终于找见一处公厕。他们走进公厕，一股臭气扑面而来。仿佛进入氮肥车间的味道，令人窒气。可是，由于蹲坑极少，还是未找到蹲位，还有几位正焦急等待。

易卜这时心里有个期待，——假如在家里就好了，就不存在这个问题，去禾田里随便就解决。

又向往家里的这一优势，终于抢到蹲位，咚！的一声，撞死三百零一绿头苍蝇，骨折二百八十一只蛆蚜。感觉全身放松，一份成就感，仿佛享受幸福的生活。

初来乍到，由于寻找急切，回来时，却找不见住处。又不知地名，寻找感觉。不知拐了多少弯，还是找见这个街口。跑步回来时，人们已吃过早饭。

赶紧走进房间，取出母亲准备的搪瓷碗。走进厨房，舀一碗拌汤。顺手拿两块摸，一边走，一边塞进嘴里咀嚼起来。

听见易友安排活路，这时，才明白。原来是街口对面的哪个建筑工地。工地楼房基础已经完成，目前做到标准层。

易卜一边吃饭，一边听易友安排，听见易友说：“易卜，你去工地跟随一位姓高的木工支楼梯！”

易友话音刚落，易卜心想，以前没上工地干过这个工种，支楼梯还不知道是干什么活？疑惑的心情吃过早饭，洗涮搪瓷碗。又放回自己的口袋里。担心让人偷走。又绑扎起口袋上的两根细绳，这才放心的离开房间。

走到工地旁，一群工人正移动一台大型搅拌机。大约有二十几人，高声喊叫。一位开搅拌机的女司机在一边助阵。工人们个个高声显示自己的能力，展示自己的技术，力争上游。喊声雷动，终于搬走搅拌机。

易卜看在眼里，心里钦佩：行行出状元！行行出人才！

又想起自己学会的木匠手艺，在这里没有用场。灰心意冷的心情走到搭起的外架底下，尚未注意，一头撞上钢管，额头猛然轰！一声，立即抱住了头。

歇息片刻，听见易友的声音：“易卜！你过来！”

易卜低着头，走到易友身边，看见跟前一位身穿蓝色工作服的瘦高个。他猜到就是高师傅，听见易友指着这位师傅说：“易卜，你跟着高师傅，支楼梯，好好学，这比咋们做嫁妆挣得钱多！”

他疑惑的心情答应一声：“好的！”

这时，易友一边说着，离开支楼梯的地方，或许去给别人分配工作。这位高师傅不太说话，指着旁边的方木，抬起方木量尺寸，锯成四十五度，支起楼梯的底板。一会儿翻一下图纸，又量一下实际尺寸。

易卜看一眼蓝图，两眼墨黑，不知道上面表达的是什么？

几日来，不习惯的工种，陌生的图纸，感觉头疼。心想，学几年木工，又要转行学支模，怎么办？

学！学！学！前途未卜。又想起昨天晚上刚走到时遇见的一场大雨。心想，以后，或许工地干活仿佛这就是“家常便饭”，不足为奇。

看到干活的环境：到处布满的钢管架、吃、住、生活所需、解手、方便样样都是问题。

又想起易友刚才说的一番话，和家里当时说的话，牛头不对马嘴，似乎上当受骗的感觉，心情不适。

又一想，或许易友说的是实情，比较做嫁妆挣得多，也算是赚一头。划来划去，已经出来，走到了大城市，回去的路费也没有，还有什么选择，——只有任命。

消极的心情自己安慰一声：“既来之，则安之！”

只有恨一声易友。他在易卜心里的位置被大大折扣，心里骂一声：“你个大骗子！”

工地上叮叮当当的声音回荡天空。人们高一声，低一声的喊叫声；还有脏话的声音；笑声；还有脑袋撞上钢管的声音；搅拌机轰隆隆的声音；这些声音都是充满聒噪。

但是，还有一道风景线，建筑公司派来的女钢筋工，英姿飒爽，穿着蓝色的工作服，让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