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的醫書中也提到女子月經一事,江年安細細學過,按著書中的方子抓了些溫補草藥,煎成一碗,叫明月在那幾日服下。
如此又過了幾個月,再來月經時,明月已然不覺得身子有多難受,幾乎與平日裡無異。
姐弟兩人種田、賺錢,將院子往西邊的荒地擴了些,籬笆牆重加固,雞舍鴨舍變大了,他們又買了些雞鴨回來養,每日裡雞蛋鴨蛋都能撿滿滿一竹籃。
兩人腳踏實地,日子一日日地好了起來。
又是一年秋收時,江年安指了指自己緊實的手臂,語氣難掩嘚瑟:「姐姐,今年有我就夠了,不需要外人來幫忙。」
少年的成長似乎是一瞬間的。
明月望著比自己還高出一個頭的年安,一時間有些恍惚,不知不覺間,他已經長這麼高了——手長腳長,肩寬窄腰,看背影的話已是個身量修長的少年。
不過,她看著他仍難掩稚氣的眉眼,笑道:「那當然,有你就夠了。」
第1o章稚芽
忙罷秋收後,大娘過來叫明月去家裡吃飯。
「你哥他說定了親事,這個月底便要成親了,正好趁著田裡忙完,咱們一家人一塊兒說說話。」
自從過年時將話挑明,明月就鮮少見到池橋。
一來她有意迴避,二來則是他被大娘反覆叮囑,不要來招惹她。
池橋再怎麼也不過是十五歲大,被明月那番冷硬拒絕,臉面上過不去,又因為相了幾個小姑娘,見了些世面,漸漸地也就歇了這個心思。
因此當明月與江年安出現在他面前時,池橋滿臉悔恨歉疚,起身叫了明月的名字,濃眉大眼間閃過窘迫,「月月你來了……我、我要成親了,以後,你就多一個嫂嫂疼你了。」
明月笑了笑,「恭喜堂哥。」
大娘拉著明月與年安坐下,「都別站著了,快坐下吃飯。」
天氣雖熱,也不過是些粗茶淡飯,但明月卻覺得這是在大伯家吃得最為舒心的一回。
飯後,太陽仍然毒辣,姐弟兩人都有些犯困,便回家午歇。
窗外陽光明晃晃的,光斑在地上隨風擺動,小白伸著舌頭直喘氣,沒精打采半眯半醒。
屋裡悶熱,兩人便將床抬了出來,躺在院裡的樹蔭下乘涼。
明月穿著輕薄小衫躺著,一面搖著蒲扇一面有一搭沒一搭地與年安說話。
江年安很怕熱,只穿了個短褌在身上,赤著上身,露出大片麥色的肌膚。
他仍有幾分瘦弱,鎖骨凸出,頸子修長。
「都快十月了,天兒還這麼熱。」他低聲抱怨著,側過身看著明月,語氣似在撒嬌,「姐姐看看我的脖子,是不是都曬傷了?」
明月湊近瞧了瞧,見少年的脖頸上有幾處細小的擦傷,還紅了一片,想必是幹活時弄的。
「是有些破皮,等會兒我給你擦擦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