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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被短暫地接通，少年的呼吸聲有些重，聽得6寒舟心臟揪緊起來，不知道「她」有沒有在哭。

他本能地開口想要安慰，下一秒，耳邊響起的卻是掛斷的默認提示音。

齊歡宇電話進來的時候，6寒舟正在洗澡。

期間為避免錯過小酥棠的聯繫，手機被他帶進了浴室。

6寒舟站立在花灑下，任由水流衝過結實寬闊的肩背，沿著精壯有力的腰腹蜿蜒流下。

手機被放在伸手能所及之處的支架上。

隨著鈴聲響起，屏幕一亮。

見打來的人是齊歡宇，他抬手將額前的頭髮悉數往後撥去，冷漠到近乎冷峻的五官鋒芒畢現。

「餵？」

齊歡宇：「……」

「哈嘍？我聽錯了嗎，你剛剛是不是還嘖了聲？不是吧兄弟，聽到是我這麼不耐煩的嗎！」

6寒舟只問他「有事？」

「沒事兒啊，今天不是6哥你出去約會的日子麼，就是看時間點差不多該到了。」

齊歡宇聽著那頭水流的動靜，嗓音越發蕩漾：「誒嘿，孤男寡女，初次見面，乾柴烈火……你倆現在不會在洗鴛鴦浴吧？」

「掛了。」

「哎等等等等，作為兄弟我真心祝福你今晚過得快活，但還是得提醒你一句，安全措施一定得做好啊。道理我想6哥你都明白，就算再怎麼喜歡人家也……」

「嘟嘟嘟——」

是6寒舟直接掛了通話。

齊歡宇：「……」

水流聲止住，6寒舟圍上浴巾往外走。

他從冰箱裡拿出瓶冰水，仰頭直灌，心底那份被死死壓抑的焦灼感依然沒能消下去絲毫。

閉上眼，就能構出一個模糊的身影，縮成小小的一團，蹲在角落裡哭泣。

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小酥棠。

手機再次傳出振動，6寒舟一瞬低頭，又是齊歡宇。

「……嘖。」

齊歡宇發的是條連結，6寒舟剛想給這貨拖入黑名單。

齊歡宇驚訝地問他今天被個男生表白了？這麼勁爆的事怎麼都不告訴他？視頻都被拍下來上熱搜了！

[這男生怎麼還有點眼熟，哪裡見過來著？]

[噢我想起來了，這不是我們學校的本科生嗎，叫什麼……林晨辰？經常在表白牆上實名表白你的那個？！]

果真在熱搜上看到了那條視頻，6寒舟蹙眉。

林晨辰會不會飽受輿論壓力都無關緊要，令他感到不悅的是偷拍者私自將有關他的視頻傳到網上，涉及了到他私底下的生活。

…

不稍片刻，視頻熱度下降，從頁消失的無影無蹤。

齊歡宇不用刻意問6寒舟，也明白這是金錢的威力。

可仔細一想，又覺得奇了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