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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宴请柳湘莲和蒋玉菡（第1页）

朱然听说过柳湘莲的名头，可是京城里社交达人，上至达官贵人，下至戏子市井赌徒，都有来往。不可不交。于是吩咐贾芸约一下柳湘莲，大家碰个头去酒楼聚会，还让倪二有意无意地透露赖升的财路给柳湘莲。

当晚，让倪二与邢忠一起，朱然与贾芸一起，先后来到酒楼。一会儿，见一高大青年，相貌秀美，同行的还有一人，妩媚娇柔，分明一个伪娘，经介绍，竟然是柳湘莲和蒋玉菡。熟悉的眼睛！初见朱然，柳湘莲目光躲闪，朱然若无其事地说：“朱然有幸见过两位，今晚不醉无归，只讲风月，勿论过去……”

柳湘莲感觉似乎话中有话，心下忐忑难平。蒋玉菡附和道：“你是讲书的，我是唱戏的，我们是同类人，以后多亲近。”

众人：“……”

均想：“你是正经优伶，他可不是正经讲书人，绝对不会是同类。”

“四海之内皆兄弟，都是兄弟。为兄弟聚会喝上一杯。”

众人都纷纷举起酒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酒过三巡，蒋玉菡兴致很高，觉得朱还是比较随和，平易近人。

“改曰我到你戏台子客串一角。哦，我应该唱点什么好呢……”然后很正经地咳了两声，站起来用男声唱道：“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似一朵轻云刚出岫……”

（女声唱）只道他腹内草莽人轻浮，却原来骨格清奇非俗流。

（男声唱）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拂柳。

（女声唱）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

（男声唱）眼前分明外来客，心底却似旧时友。

“怎么样，能扮武生和刀马旦么？”朱然不会吟诗作词，但上个空间世界里可是戏友歌迷，还是能哼两句的。

众人都很惊讶又开心，蒋玉菡特感亲切和兴奋，都拍手起哄。柳湘莲也是级票友，也时常会在戏台客串一角。见朱唱戏也会，竟然唱的很新奇，一下心里的隔膜就少了几分。朱然又对众人说：“改日见了贾宝玉，就卖个完整版的给他……让他和林姑娘一起唱。”见大家脸色莫测，朱然知道讲多了，忙转话题，“这是玩笑话……柳兄弟，你认识尤氏姐妹吗？”

柳湘莲愕然，这跳跃性太快了，怎么烧到尤氏姐妹那里去了，“听说过。”只能老实交代。

“听贾琏说的吧，他想包养尤二姐做二奶，不，做小妾，然后介绍三尤给你……可有这么回事？”朱然不紧不慢地说，一边慢悠悠吃着菜。典型吃瓜群众的态度。

柳湘莲更是惊讶，问道：“你怎么知道，贾二告诉你了？”

“怎么会呢，我俩互不相识。”指了指贾芸。“除了芸哥儿，不认识其他贾家人，我猜的，你有没上交宝剑做订亲礼物？”

“没有，”心里却想：“这厮怎么连我心思都知道。”

朱然道：“那就好，交了就不能要回来，尤三姐可是一匹烈马，哦，不，一个烈女来的……悔婚可能会出人命，我猜的……”

众人都好奇，贾芸插话道：“难道她还会拿剑来斩柳大哥？”大家都这般想。

“比斩人更可怕，反正也不是柳兄弟对手，斩不到就跑…想像一下，你们不把她当一回事，认为她很豪放…”朱然谨慎斟酌着词句，“但她本人还是认为自身冰清玉洁的，悔婚就是羞辱她……想像一下羞辱一名烈女，那画面，啧啧……”说着用手刀模仿在颈上一抹。

众人都惊呼起来。

“那应该怎么办？”蒋玉菡问，显然是代柳问的。

“要么别惹她，要么闭眼把她娶了，不要在乎别人的闲话，有些人得不到，就是羡慕嫉妒恨心态，吃不到葡萄就说是酸的……她没那么不堪，是你的级迷妹，花容月貌，个性鲜明……优点太多了。”朱然算是尽人事，最后结果还是要听天命。但柳觉得他的说法太奇葩了，只能娶她或不接触她两个极端选择，人生大事，总得见上一面，才好分辨优劣。

倪二插话道：“老朱你破坏柳兄弟和尤三姐儿的好事，尤三姐儿是个火爆性，不怕她拿刀来斩你？”

朱然解释说：“这是选择题，很多时候选择比努力更重要，二选一，比第三种选择都好。”

蒋玉菡慨叹着说：“朱大哥懂得真多！”

朱然与他碰了一下酒杯，盯着他说：“蒋哥儿，我也赠两句，和那些王爷们打交道还是要谨慎一点，多个心思，什么静王什么顺王，坐到那个位置，可不什么善茬，当然，很多时候你也是身不由己。”

蒋玉菡不自觉地抓住朱然的手，差点流泪道：“朱大哥，你真是好知己。”

这时，倪二笑嘻嘻地说：“蒋小哥，老朱可是喜欢女人的哩。”朱然瞪他一眼，说：“混帐，我们就不能有纯洁的友情的吗？”说着自己都笑起来。众人却一边笑一边吃东西。贾芸笑问朱是不是会起卦，怎么知道这么多。

朱然一本正经用手指掐算起来，说：“我帮你算一下，贾府林管家与你有渊源，可能成为你岳家，贾府中丫头小姐很多，配得上你真不多，有些是名花有主，还有些优秀没主的你够不着。这条漏网之鱼就是你的了，比贾府大多数女孩都真实，敢于追求自己的理想，最后她的理想目标也是你，肯定不会放过你。她也的确是你良配。那不就是两全其美吗？”又拍心口保证：“放心，和我们一起混，很快，你门第会比林管家高好几层楼，只有他高攀你的份。”柳湘莲和蒋玉菡面面相觑，原来贾芸是跟朱然混的。倪二和邢忠想来也是跟朱然混的，这朱然魅力挺大的。

贾芸很惊讶又怀疑道：“这都能算？没开顽笑吧？”

朱然很认真地说：“你是我的合作伙伴，我又没喝醉，能不忽悠你吗？不，哪能欺骗你？”大家都哄笑起来，真不知道是真是假，是醉是醒？

众人又起哄，要他算一下邢忠，朱然又装模作样算了一下，说：“老邢嘛，能算出不多，他不是有个女儿，叫邢岫烟，对吧？这姑娘性格好，不亢不卑，有独立的思考能力，我很欣赏，本来还想厚着脸皮去追一番，奈何现她与薛家二房有缘，君子不夺人所爱，人总不能违背天意，俗话说得好，天意不可违啊。”

邢忠一脸蒙蔽，“薛家二房？可是薛大头的堂弟?怎么会与岫烟有缘?朱哥儿没算错吧？”心里嘀咕：“我倒宁愿女儿嫁给你，薛家不是破落了吗？来京城是与大房抢占家业的吧？”

“怕是第一次见面就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朱然嘘吁，“这是年轻人的事儿，你不懂，要不然怎么叫代沟呢？”见大家都睁眼茫然无知地盯着自己，又科普：“代沟就是上一代与下一代有条沟，形容两代人互不理解，互相瞧着彼此不顺眼……”

倪二说：“我们只是奇怪老朱知晓那么多琐碎的小事，老朱你不是锦衣卫或厂卫的人吧？”其实大家都这么想，朱然叱道：“什么混帐话，我倒是在鸿胪寺挂上名，人家还没正式确定差事，我们的事业做大了，官府自然要上门招揽的，我算过了，我们下一步做商行，他们缺我们这种人……不说这个，今天不讲经济，只谈风月。”

“老朱，你万一在衙门谋了差事，我们怎么办？”倪二苦着脸，其他人都盯着朱，恐怕想法一样。

“朝中有人好办事，从现在开始，贾芸就是大掌柜，我只是敲边鼓的，负责助攻，大家按章办事，规章制度大家聚会一起制定，勿论我的身份是什么？”朱然一锤定音。“该死的，怎么又谈经济财帛了，这不是惹柳兄弟蒋哥儿笑话吗？”

柳湘莲饶有兴致地观看朱然的表演。说：“不介意，朱大哥都成了半仙了，我喜欢听你讲话。”

朱然哪管他是奉承还是讽刺，反而说：“我也不介意你是真话还是假话，不喜欢听，我少讲几句，好奇的多听几句。但先得有缘份，才能讨论前程和未来事。”又转身面对贾芸倪二他们，说道：“只要有足够的信息情报，经济上营生进展也可以预测，比个人命运的预测准得多了。”又转向蒋柳两人，说：“我们商行有公开透明财务记账方式，宣传这个并不是为了拉你们入伙，那样公私不分会破坏朋友情份，而是一种告知，合伙经营先兼顾双方利益，友情往后面排队。话虽难听，但先得有利可图才能活下去，才有机会念想活得怎么样……”

“需要我们做什么……”柳蒋两人说。

“什么都不用做，知道就行了，有人问起，照实说就是了……”

两人心里嘀咕着：“我们照实说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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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腾至深夜，才尽兴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