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惭愧,能得林大人厚爱信任!”朱然答道。
“听说朱先生见过宝玉,有何感观,对宝玉与黛玉姻亲怎么看?”
“两人年纪尚小,他们本身没定型的想法,现在判别为时尚早,无论如何,虽说有父母之命,将来我还是要尊重林姑娘自己的看法。”
“听先生口气,对宝玉不甚满意。”贾元春说。
“男女婚事最好的年纪应在二九之后,俗话说得好,少不更事。婚姻乃人生大事,不更事的年纪做人生大事决定,确实有点草率,很易出差错,特别是女的,试错成本高。一旦犯错,很难回头,你说呢,贵妃娘娘?”
“他们年少自然不能拿主意,不是还有父母还有你吗?说到底你还是不满意。”贾元春说。
“时间会改变他们,甚至改变他们的父母的看法,说不定那时大家的看法和现在不同,选择是双方的,不存在强扭的瓜。指不定宝玉到时有更好的人选。”
里面的贵妃似乎有点生气了。“先生是不看好贾家还是不看好宝玉?”
“这是选择的问题,选择比努力重要,选择对了,都会满意!都看好。”很含糊。其实都不看好。
贾元春差点就要质问哪里选错了,只是人多口杂,敏感的话还真不能多说。以为朱然只是不满意弟弟宝玉不喜读书,不学经济。却不知道人家另有所指。指贾家站错队了。但她有所求,也就不会因此翻脸。于是她屏退太监宫女到远处,独留抱琴在身边。
“先生与那和尚道士一起,相信也是有道之人,本妃缺少后嗣,先生有何教我?。”她可是鼓起很大勇气才敢说出来的。她明白,所谓贵妃,是面子封号,并不能持久。因为自己没有子嗣,一旦年老色衰,贾家就算再有力也不是倚靠。下场会很悲凉。
朱然花费一番心思才琢磨出来她的意思,总得有交差,一昧推托误会更大。长吸一口气。说:“这是太医专长,不敢逾越,一定要给意见,简单说两点,双方有好的身体,合适的时间同房,具体事宜,可问太医。”说完长呼一口气,似乎释放千斤重担。
贾元春似有所悟,“多谢指点。”只是要做到,确实很难,皇上可不是你想他来就来的。
……
出了凤藻宫,朱然被引带到大明宫偏殿,里面住着甄太妃。甄太妃并不需要隔着帘子,其直接就面对面说话。朱然见其相貌,也就是三四十岁的妇人,穿着华丽,光艳照人,心里吐槽,原以为是个老太婆,看来这太妃只是辈份大,并不是年龄大,本本主义害死人。又是一番繁文缛节的行礼才开始说话。
“你就是外面传闻的朱半仙,原以为是鹤骨仙风的仙童子,却不曾想是一个草莽大将军……”甄太妃意外之色溢然于表。
“坊间愚夫愚妇谣传,不足为信,本也以为太妃为慈祥垂暮的老太婆,却不想是私穿凡尘的仙女,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朱然见风就摇摆。
”哈哈,你专讲好听,可是为了讨赏……一会少不了你那份,会有专人送上门去。”太妃闻言大喜,她可是很少听到人家恭维她的容颜。周围宫女太监都莞尓微笑,深宫之中确实很少听到笑声。
“实话实说,不敢造次……”朱然讪讪憨笑,更显真诚。
“听说你救了贾府的含玉公子,贤德妃特召你来道谢的?”
“救人的另有他人,我只是适其会在现场而己,不敢邀功。”
“恐怕也有你的功劳,否则大家不会传得那么离奇,你也不必过于自谦,她感谢你是应该的……听说你在扬州建个船坞?”
“是有这么一回事。”朱坦然承认
“为什么不去金陵建造呢?那里场地更大,条件更好。”
朱然迟疑一会,说:“当时在金陵没熟人,没依靠。”
“好,现在有了,这次你回江南,你顺路去趟金陵甄家,我写封书信,你帮我带回去。”
朱然明白她的意思,想甄家人和他合作。
“可是造船是个风险极大的生意,两年内甚至看不到赢利的机会,再说,次见面,不应该这么快信任一个人啊!”
“有些人一见面就结缘,有些人天天见面也不见得知心,不管什么生意,甄家投的是你这个人,是冲你去的。”甄太妃斩钉截钉般坚决。
这哪是是深闺妇人,分明是甄家在京城的掌柜。大家族的子女都不简单。
朱然慨叹:“太妃娘娘是在为甄家谋划拓展出路,真是操碎了心,岂不闻儿孙自有自儿孙福。”
甄太妃叹道:“莫为儿孙做牛马,我是没选择,能做多少算多少,贾贵妃是有选择不会选,这个就不说了,我已知道你也门清。”
“太妃娘娘真乃巾帼英豪!”朱然赞道。
“比较贤德妃如何?”
朱然愕然,轻声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太妃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