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王熙凤。后面跟着平儿,真是称杆不离砣。
“二奶奶急着赶来,肯定有好消息告诉我,我猜一下,一定是帮我找到了婚聘对象,说来听听,没有我可要翻脸了。”朱然一本正经地说
晴雯见他竟敢肆无忌惮地和二奶奶开玩笑,平儿则笑盈盈,见怪不怪了。
“势利小人,走,进去坐坐。”王熙凤也不介意
“你不用去陪刘佬佬?”几人边走边聊。
“老熟人,不用理她,你才是我重要的客人。”
“我受宠若惊,不过也不能怠慢她,她可是你命中的贵人!”朱然说。
“有这么夸张么,就是一个隔了几条街的亲戚,看老太太高兴我才善待她呢!她能哄老太太开心,我们就开心。她就是在做戏。”
朱然想到后世内卷名言:学习使妈妈快乐,妈妈快乐,我就快乐。便笑道:“她在做戏,老太太知道她在做戏,她也知道老太太知道她在做戏,她还要做戏。她们俩都是人精。听我的话,没错了,我不会骗你,贾琏已经骗到你了,我想骗也没机会了,对不对?”
“要死了你,光天化日调戏老娘……”
朱然呵呵笑。又问王凤:“近日王检点高升了,有没有大摆筵席,庆贺一番?”
“你怎么知道的?”王凤撇撇嘴,脸上似乎有得色。朱然却不以为然。
此时,三人已来到庵前,晴雯已回怡红院了。妙玉表面平静地招呼他们,为他们泡茶。
朱然又转了个话题:“听说近日宝玉给他老爹揍了一顿,有这事么?”
王熙凤却说:“你怎么知道?”
“听说的,听说有个丫鬟跳井,也与他有关系,这时碰巧忠顺王府来人了,为一个戏子,说宝玉窝藏王府的伶人,忠顺王府的人还拿出证据。再然后宝玉就被老爹狠揍一把……”
“对啊!你想为宝玉翻案,鸣不平么?你以前不是很不满意宝玉的吗?”王熙凤问。
“我不这样看,感觉就是忠顺王和北静王在斗法,拿你们贾家当磨心,一个试图拉拢贾家,一个威胁贾家,贾政大人看明白了,但是两边都惹不起,干脆将计就计,狠揍一顿,那就几个月不能出门,两边都有交待。老太太也看明白了,也配合着演戏。我的重点是说,你们妇道人家不要只顾着自己眼前那一亩三分地,要有大局观……”
王熙凤思考很久还是没想明白,“那我应该怎么做有大局观?”
朱然沉默片刻,说:“假如王家和贾家有利益冲突,你站在哪一边?不要说不会,肯定有冲突的地方,有时候只是自己不想承认而已?”
王熙凤感觉跳的太快了,跟不上他的想法。“那你会站在哪一边?”
朱然装糊涂,说:“我会站在林妹妹那一边,我是她的监护人,受她爹委托啊。”
“我的意思是你处在我的位置会怎么做?”
“人的本质都是自私的,哪边利益最大站哪边,王家女利益大还是贾家媳妇使你利益最大?”
“我也不知道。”王熙凤说。
“你心里面知道。”又问妙玉:“周朝女皇武则天最后传位给李家还是武家?”
妙玉罕见怼道:“你有什么目的?人家也会怀疑你为了林姑娘的利益绞尽心机。”
朱然也不生气,说:“说得好,给你一个赞,姑且不论你的话是否对错,但两者之间没冲突,没矛盾。”
“哦,你就是想帮林妹妹争取最大好处,直说吧,还要兜个大圈。”
朱然笑意盈盈,说:“你真是个傻白甜,你真以为王大人高升了吗?”
“什么意思?”大家都不解。望着朱然。
“昨天生退役老兵暴乱,听说了吗,事情生前本来是王都检点的一张牌,但他没用好这张牌,被朝廷破解了,他没多少牌了,而且会越来越少。”
王熙凤似乎听明白了,一下子失魂落魄,仿佛元神脱窍。
“难道王家完了?”
“你是痛恨我的告知还是感谢我?时间没你想的那么快!”又悠悠地说:“也许比我想象的还要快,我不清楚朝廷的决策,这都是我的经验之谈,也不一定猜对。”
王熙凤知道这是在安慰自己。宁可信其有。不喜反悲,不自觉地地抽泣起来。
朱然不理会她,反而和妙玉聊起来:“妙玉姑娘,怎么不见你去教香菱学诗?等街上平静下来,可以去走走,我会交待人送你回来的。”
“听说你家又多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