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过茶壶就是一通猛灌。
喘顺了后,又有气无力的应了声,垂了头出去打水。
这下却再挡不住笑。
师父也抚须,笑了笑。
午间休息时,拿出了琴,净手焚香后调了弦,起了个欢快调子。
榕儿同这几日一般照例跟在我身边,坐在一旁。
没过多久,就见了他头,一点一点的,缓缓往下坠。
突地拔了声高音,把人惊醒了,转头迷迷糊糊的往四下看看。
弯眸笑了笑,瞟见他皱皱小鼻子,起身往后山走了。
如往常,估计还是去醒神儿了。
心里头不禁有些奇怪。
我弹的东西很容易让人困么?
明明换了个鲜明的节奏。
这日午后师父拿了古卷,打算给我们说宋襄公。
转头找榕儿时,没见人影,不知又跑到哪里皮去了。
让我去找。
笑着应了。
刚走至山脚,就见他脸上挂着笑把玩着梅花,嘴里念着不知什么词,悠闲恣意的往回逛。
身上……还带了不少农家送的东西。
没发现我。
笑了下,刚要叫他,却见他拐了个弯,往后面走了。
蹙了下眉,跟上去,就见他在墓前蹲了,拾了些草,又扫了土,将梅花整齐的摆在前面,合手拜了拜。
心里一疼。
他不是,又在伤心吧?
将人唤了过来。
他转头,见了是我,便笑着跑了过来。
看看他,松了口气。
还好没哭。
手被突然握上了,刚一惊讶,就发现他手冷的不行。
抓过来捂着回回暖,忍不住说了他一句。
他仍旧笑,也不回话,眼睛弯弯的,溢出的都是快乐的光芒。
非常,好看。
想掐掐他的脸,忍住了,改为拍肩,恐刚才说的过了,又劝了下。
榕儿眨眨眼,看着我。
又怎么了?
回去后,就看他忙来忙去的折腾鸡毛。
似是要做笔。
看看他现下用的,是我用旧的毛笔。
所幸何叔送了些兔皮来,取了一些,给他做几个新的好了。
字总是要练的,在我和师父这儿还好,否则将来出去遇了什么需要投身的贵人,总是个麻烦。
他自己倒是丝毫不在意,仍旧玩的起劲。
在纸上写写画画,整出了长长的一篇文章。
笑嘻嘻的给了师父。
我扫了眼,字……仍旧是,不堪入目。
师父看了后照例骂了,接着,却肃了神色,深思了起来。
榕儿已凑到了我这边,扒着我的肩,看着我做笔。
小脸红扑扑的,眼睛也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