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原陆时愣住了,这个画风怎么感觉有点不对?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觉得有些有口难辩,再说现在的重点也不是这个吧?但他还是选择给面前的人顺顺毛:“我只是,不想你涉险。”
傅司柏叹了口气:“如果你出了事,我才真是涉险了。”
原陆时瞪着空空的墙壁,忽然有点心口发酸,低低地“嗯”了一声。良久才接着开口:“你接着说。”
“我刚刚得到的消息,今晚原明俊和段有偷偷约见了一个人。这个人叫冯志,三十五岁,去年二月份通过邻居介绍到矿区里做事,是今年刚刚调到这个矿区的。”他说着,把手机打开,将里面一封刚收到的邮件点开,里面是冯志的个人信息。他朝原陆时看一眼,问:“这个人你熟吗?”
原陆时摇了摇头,虽然矿区是在他的名下,但日常经营都是由陈保元负责,人员招聘方面他也从不插手,所以没什么印象。
“我没有印象,不过这个人看上去倒是挺老实本分的。”
“他的口碑不错,从前也没什么不良记录,但是家境不好。”
“原明俊暗中联系他,肯定是要对矿区下手,”原陆时沉吟片刻道:“只是他究竟要怎样下手我们不清楚,根本无从防备。你说,这件事要不要让爸知道?”
“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父亲这个人性格温厚善良,如果让他知道了恐怕会一直担心,在冯志面前也很可能表现得不自然,从而引发对方的怀疑。”
傅司柏的意思原陆时很清楚,现在这种情况不宜打草惊蛇,要安抚冯志的情绪,免得被原明俊发现了破绽。
“但如果不让他知道,我又担心事情万一有异变,没办法保证他的安全。”傅司柏思索了片刻,又接着道:“明天早上你向父亲打听打听关于冯志这个人的情况,我们再做打算。”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剩下的事情就只能等明天了。只是经过了这些波折,两人原本的心情也荡然无存,草草地又聊了几句之后就休息了。
这天晚上原陆时休息得不大好,陈保元被人跟踪这件事一直像是一根刺一样梗在他的心中,让他难以入睡。傅司柏知道他的忧虑,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不用太过担心,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原明俊的意图,就不怕他会对父亲不利。”
原陆时的情绪却并没有缓解多少,虽然现在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意图,但原明俊的目的与手段自己却是不清楚的,他一想到陈保元的安全正受到威胁,就没办法安心。
因为几乎一夜无眠,所以当第二天原陆时顶着一双黑眼圈坐在餐桌上的时候给梅月吓了一跳,她看着他眼底的一片青色,忍不住心疼地问:“哎呦,小时,你这是什么了?怎么眼圈都熬黑了?昨晚休息得不好吗?”
原陆时掩饰地笑了笑:“昨晚没太睡好。”
“又熬夜看电视了吧?你小时候就爱犯这个毛病,现在长大了还是这样。”
陈保元将热腾腾的豆浆端上来,打断了梅月的唠叨:“我说你就别总唠叨他了,小时又不是小孩子了。”然而等他抬头看向原陆时时也愣了一下:“别说,你这脸色是不怎么好啊。”
“我没事,”原陆时看见陈保元忽然心头一阵发酸,他将自己的不良情绪压制下去,状似随意问道:“爸,最近矿区状况还好吗?”
“挺好的。”陈保元拿起黄橙橙油汪汪的油条咬了一口:“哎,小月,别说他家的油条还真挺好吃的,又酥又香的。”
“能不好吃吗?比楼下的贵好几块钱呢。”
“行,那以后就买他家的。”
“他家的远,你早上去上班来不及。”
“爸,您今天要去矿区吗?”原陆时插嘴道。
“今天不用。”
“哎,对了,”听到原陆时的问话,梅月对陈保元道:“你上次不是说矿区这段时间晚上有点冷吗,你记得把毛毯带上。”
傅司柏脸色一肃,脱口而出:“您有时在矿区住吗?”
“是啊,”陈保元挠了挠后脑:“选矿厂那边这一阵子工程紧,我会在那里住几天。”
原陆时与傅司柏互相对视一眼,原陆时转过眼光朝他问:“爸,我听说矿区今年招了不少新人,有个叫冯志的吧,他人怎么样?”
“挺好的呀,挺老实本分的一个人。你怎么想起来问他了?”
“没什么,”原陆时喝了口豆浆:“那天看到新进员工名单,正好记得他的名字就随口问一句。他现在在哪个矿区?”
“在采矿场。”
原陆时眼光一沉,怪不得原明俊要买通冯志,原来关键在这儿呢。
“小时,快吃快吃,一会儿油条都凉了。”
“嗯,好。对了,您什么时候再去矿区里住?”
“下周天,然后周一开例会。”
原陆时敛了眼光,低下头继续吃起来。因为军部有事,傅司柏用过早餐后就直接去军部了,陈保元也要去矿区,原陆时陪梅月聊了会天,就驱车回傅家了。
他一进门,孟孟就猛地扑进他怀里,伸着肉肉的小胳膊让他抱。原陆时弯身将他抱在怀里,捏了捏他的小脸蛋。
“孟孟有没有乖啊?”
孟孟很用力地点了点头:“有的!”
原陆时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亲,孟孟环着他的脖颈,兴冲冲地给他讲:“昨天杜奶奶带我出去玩,我认识了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