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祥表面客气,但是心里并不把这群人当一回事儿。他对娱乐圈完全不关心,因此对于巫穆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年前刚刚被学习开除的时候,那时候的巫穆虽然刚刚踏进娱乐圈时很是红火了一阵子,但是很快就被打压了下去,此后,关于巫穆的消息就少了起来,即便有,也只是一些负面新闻。
他也就彻底放心了下来,不再关注这个被他当做了踏脚石的年轻人。
这次赶来给摄制组使坏,其实也算是机缘巧合,他收到租用体育馆的申请时没怎么在意,凭着不算低的红包,很快就签下了“同意”的字样。但是前天整理档案的时候却无意中看到了申请的具体内容,这才知道,申请体育馆的摄制组是想要拍广告,而摄制组邀请的代言人赫然就是被他赶出学校的巫穆。
巫穆这个人留给他的记忆很少,因为和他本人接触的不多,因此留下的印象也很浅薄,如果不是这名字有些特别,他都不一定想得起来这么个人。不过也正是因为名字太特备,他才留心了起来,查阅了巫穆过去的档案后,发现果然就是这个人!
那件事的主谋如今已经不在学校了,照理来说,曹祥已经不需要再为这件事出面了,可是副校长退位在即,他正愁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去表忠心,这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上枕头!
不过他一学校教务处主任,就算想找巫穆麻烦也没什么可找的地方,毕竟巫穆现在已经不是学校的学生了。于是他便想到了从别的方面入手。
你不是想借学校的场地拍摄吗?我偏不让你如意!
于是就有了摄制组来时见到的情况。
其实这里面的情况并不复杂,无非是曹祥借用自己教务主任的身份,直接将这处球场分给了一个部门用作友谊赛。
“非常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学校这边出了一点纰漏。你们交上来的申请被下面的人弄丢了,所以不知道这个场所被外借了,正好学校有一场友谊赛,就给将场地划分给了他们。”
曹祥说的理由很合情合理,陈学斌也不是不体谅别人的人,所以并未动气。可是没想到曹祥的下一句话却让人淡定不下去了。
“你看,这场地都已经划分给他们了,再将他们赶出来也不好,要不我下次再找个场地补偿给你们?”
陈学斌愣住了,主要是没想到对方会有这样的提议。什么叫“下次”?不应该是直接将场地还给他们吗?实在不行,也可以换个场地租借给他们啊?
曹祥却把陈学斌的愣神当做了软弱,于是打蛇随棍上,又继续道:“唉,这场地也不是那么好补偿的。毕竟学校的地方有限,这次的机会错过了,下次还需要再另行安排。这样吧,你们再提交一份申请,我一定将学校的活动统计一下,尽快安排出空闲的场地给你们。”
陈学斌一听,这话不对劲啊!这分明就是敷衍啊!
陈学斌也不是初出社会的愣头青,曹祥的话一说出口,就知道对方并未将他们的事放在心上,脸色不禁沉了下来。
曹祥看对方变了脸色,也不担心。在他看来,巫穆不过是个小演员,连三线都谈不上,请巫穆拍广告的剧组,想来也不会好到哪去,说不好就是小作坊里出来的三无产品。自己在这里将他们拦了下来,说不定还是为人民除害呢!万一这广告拍了播放出去,有人看广告上当受骗了,这不是害人吗?
陈学斌可不管曹祥心中是怎么想的,他心中的怒火正在熊熊燃烧,本来因为巫穆今天表现良好而上扬的心情,又被打入了谷底,而这一切,自然需要眼前这个圆润的胖子来“买单”。
陈学斌的脸上露出了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看着刚才还觉得很和气,此刻却觉得面目可憎的脸问道:“哦?那需要我们重新办些什么手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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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祥听对方这样问,心中立刻升起了一股浓浓的得意感与满足感,虽然不管对方如何公关,他都不会将学校的场地再借给他们,但是,如果他们给自己好处的话,曹祥也不会推拒。
这么想着,曹祥也摆正了脸色,道:“手续和先前差不多,不过你也知道,学校的办事效率可能没那么高,毕竟水木大学是非常知名的高等学府,不止你们一家想要借学校的场地,还有很多申请以及校内活动需要我们安排。如果你们的场地要得急,我想这个费用问题……”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曹祥就朝陈学斌看去。
咦,这人的表情好像不太对啊?
一般人来求他的时候,不管他说的直不直白,对方理不理解,态度都是无可挑剔的,毕竟你求人嘛,又不是去当大爷,该有的礼貌是一定要有的。
可是陈学斌的表情则完全不同,虽然不说有什么明显的生气或者愤怒,脸上甚至还带着笑,但是曹祥就是从中感觉到了一丝怒意。要说这曹祥虽然没有什么学术上的建设,但是察言观色还是做得很到位的,要不然也不能讨得领导的欢心,以一个没有背景的普通讲师的身份,一步步做到教导处主任的位置。
所以说,曹祥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蠢材,只是因为完全不知道巫穆的近况有些托大了。他见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只是一时间又想不起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便沉默了片刻。
一股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连带的其他的工作人员和出来打探情况的一干球员也呆立在那里。
“您好,贵姓?”陈学斌客气的问了一句,但是脸上的表情还是那种要笑不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