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阳立即给他闪了个电话过来。
“小椰,听阔儿说你回桐县啦?”
“嗯呐。”花雅笑着说。
“后天有时间吗?我后天就回来了!”顾嘉阳激动说,“咱俩聚聚啊!妈的好久不见我想死你了!”
“唉,不好意思啊阳子,我只请了两天假,年关医院很忙。”花雅叹气说。
“啊,”顾嘉阳遗憾地拉长语调,“那你过年回来吗?”
于佳阔问他,顾嘉阳此刻也问他,他悄悄的又改变了答案。
花雅将模棱两可的回答咽回了肚子里,肯定说,“嗯,回来。”
“我今天接了个甘肃的号码,我以为是你的电话呢,”顾嘉阳突然放低了声音,“你知道是谁吗?”
“是谁?”花雅掏出烟盒,细杆兰州被他叼在嘴里。
“江旋。”
花雅点火的手一顿。
四年前,他人还在肯尼亚,手机上来电显示地区在甘肃的号码。
那个时候,他正扛着单反在乞力马扎罗的雪山下拍摄生命蓬勃的动物大迁徙,迟疑了几秒,他还是选择接通。
可电话那头只有呼呼的风声,其余什么声音也没有。
他感到迟疑,轻声问了句,“你好?”
然后就被莫名其妙地挂断了。
这通来自相隔万里的电话,到至今花雅也不知道是谁,今天顾嘉阳说江旋的手机号码是在甘肃,让他莫名地想起了这件事儿。
“喂,喂,小椰?”顾嘉阳疑惑了几声,“喂,信号不好吗?”
“啊,听着呢,”花雅回过神来,“不给吧。”
“。。。。。那行,我就不给他你的电话号码了,”顾嘉阳说,“你俩分开这么多年,他也没找过你,这突然冒出来,我都挺意外的。”
意外吗?是挺意外的吧。
花雅在非洲遇难被中国陆战军解救,而其中一位特种兵还是他的前任这种低概率事件他谁都没有说,况且特种兵这种身份本来就敏感。
那么江旋与他们很多人断了联系也有了个合理的解释。
但是。
高三那年的不辞而别,花雅也没等到江旋的解释。
在桐县和席恒待了两天,该启程回甘肃酒泉了。
花雅去运管所给邓毅带李记锅盔,炕饼子的大叔因为腰椎病现在已经不能久站了,接手的是他儿子媳妇儿,他也没尝过味道,不知道变没变。
“闻起来好香。”席恒目不转睛地看着老板麻溜儿的动作说。
“吃起来更香,”花雅笑了笑,“高中我们那几个哥们儿收假就买它带到学校吃。”
老顾客了,大叔早就认识他了,坐在凳子上抽着烟对他说,“小伙子,我有好多年都没见到你了,工作了吧?”
“嗯,工作了,”花雅应道,“大学读完就一直在外边儿。”
“好啊,好啊,”大叔点点头,“你们当中有个寸头小伙子,我也记得他,昨天也来我这儿买饼,买了好多,你们的面容都没怎么变。”
席恒闻言,看向花雅,他大概知道大叔说的寸头是江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