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乾试探盛卓延是否知道实情,而盛卓延以散漫的姿态靠在座位上,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
“凌晨要回去的时候,我遇到了你妈妈,”姚乾越说越心虚,瓮声瓮气道:“我问她能不能进病房帮忙。”
“她同意了?”
“……没有。”
盛卓延松了口,温声道:“下次别这样了。”
紧要关头才能放下所有的芥蒂,这句话对姚乾和盛卓延同样适用。如果不是得知自己受伤,他还会继续装下去。
“那下次我要怎么做?”姚乾问。
盛卓延没有像之前那样扶住姚乾的腰,他意味深长地笑道:“某人不是自作主张想帮我吗?”
姚乾的手搭在盛卓延的肩上,快地眨动几下眼睛,“你是说接吻?”
车里的空气汇入一丝暧昧,即刻就被火星点燃。
除了腺体综合症,姚乾觉得盛卓延的杏瘾大概率不会治愈了,毕竟只是这样他都已经表现出亢奋,说不定车里也都是a1pha的信息素。
他们的上一次还是在别墅里,盛卓延说他们结束了,然后毅然决然地离开,不让姚乾再接近他。
想到这里,姚乾主动吻上盛卓延的唇,又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像是在惩罚他所有的隐瞒和擅自主张。
呼吸变得紊乱,姚乾赌气没松口,盛卓延仰头贴近。他轻轻地吻着他的唇瓣,撬开齿贝,用最直接的接吻宣泄情感。
盛卓延的吻来到姚乾的侧颈,他的毛衣顺着一侧被扯下。肌肤接触微凉的空气,全身的细胞都在颤栗,迫切地想索取更多。
姚乾仅剩的最后一丝理智让他顾及盛卓延的现状,提醒他们不能像过去那样没有节制,“你可以吗?”
盛卓延的手已经探入姚乾的衣摆,“你觉得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有重要的事要问你,”姚乾轻轻拍了拍盛卓延的手臂,“你知道盛时晏来找过我吗?”
盛卓延抚上姚乾的侧脸,继续吻着他的下唇,“嗯。”
“让我给你送抑制剂,这件事是他故意设计的吗?”
盛卓延停下了动作,盯着他看了许久。
“你知道了。”
姚乾的猜想终于被证实,很多次他都想开口问这件事,可冷静下来代入当时的情况,他觉得即便盛卓延说出实情,自己也难以接受。
在失去信任后,任何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
就像当初盛卓延说精油是无心之失,姚乾认为那是他想要撇清自己的借口。再者对盛卓延而言,既要说明他和盛时晏的关系,还要坦白从小折磨他的病情,这些都是无法捋清的。
对上盛卓延深沉压抑的眸光,直到这一刻,姚乾才明白他过去诸多的沉默与无可奈何。他在两年前无限接近真相,可视而不见让他们越来越疏远,陷入煎熬与痛苦。
盛卓延帮姚乾整理好衣服,郑重其事地说道:“你可能不知道,从那之后,我的腺体综合症没有再复。”
姚乾这才明白为什么盛卓延会一直在找自己,原来还有这样的机缘巧合。
“如果我没有知道这些,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盛卓延唇角微扬,“等我治好吧。”
等到坦白的过程过于漫长艰辛,姚乾的眼眶渐渐湿润,“如果我真的死心,不想听你解释呢?”
盛卓延瞳孔怔了怔,他的手指绷紧又弯曲,不知所措地遮住了姚乾的眼睛。
“对不起。”
以前姚乾觉得眼泪最无用,原来伪装的躯壳也能被融化,由衷的道歉也会让人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