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知岁微仰着头。
距离太远,纪修听不到两人说了什么。
他的嗓子像是哑了,突然发不出声音,眼睁睁地看着牧知岁和男人上了同一架飞艇。
飞艇很快升空。
门卫打通了通讯,通讯那边说牧知岁上将今天没有预约一个叫纪修的人。
挂断通讯,门卫神色不善地呵斥纪修离开。
“是纪修大人。”
泽维尔对牧知岁汇报。
牧知岁神色复杂。
那三天的事,他的记忆中并没有多少印象存留。
几近崩溃的精神体,在事情开始不久后,他就完全失去了意识。
那种感觉很不好……
失去了掌控力,让他感觉像是溺水的人,抓不到一块浮木。
又像是砧板上的鱼肉,可以任人刀割。
他在治疗室的床上醒来。
身体被清理过了,身上的衣服干净松软。
纪修把他照顾得很好。
崩溃的精神体凝实,比之前的状态还好。
他看着躺在身边的纪修,氤氲着黑色精神能量的手放在他的脖颈,手中蜷曲张开数次。
纪修的脖颈温热,眉眼都带着餍足后的疲惫。
只要手指用力捏下去,指下的脖颈就会折断……
脑中有个声音在蛊惑。
无论是威胁,耻辱,还是羁绊,只要捏断掌中的脖颈,一切都会结束!
“上将……”
似乎是脖子被勒得不舒服,纪修闭着眼低低地叫了一声,身体捱捱蹭蹭地挪过来。
牧知岁被惊醒,从床上摔下来。
身体磕在地上的疼痛让他神志清醒,脑中的恶念让他无法面对纪修。
他选择了逃避。
赫青能理解,红连能理解,泽维尔也能理解。
他不确定纪修是否愿意理解。
纪修是无辜的,不应该为他的情绪负责。
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前,牧知岁不想见他。
牧知岁此去是去密尔顿公府探望密尔顿大公的。
虽然之前的突然袭击中,他挡住了精神体爆炸的大部分伤害,密尔顿大公还是受到了波及,加上年龄大了,直接卧床了。
和他同行的是密尔顿大公的幼子,温茨海默密尔顿。
纪修没有回庄园,去了第十一区的“十里洋场”。
阿利看他神色恹恹。
纪修对他挥挥手,"让我自己想想。”
阿利没打扰他。
或许是自己胡思乱想,想多了。
上将有朋友很正常。
红连说上将这几天不回庄园,应该是有公事。
……
纪修试图说服自己。
“阿利,阿利——”
“你知道最近有什么聚会,上将也参加的,我可以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