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涟做做样子,敬过了神仙道,“今吾受命于神灵,委实惶恐,定当鞠躬尽瘁。唯愿我儿敦敏,顺天之义,知民之急。仁而威,惠而信,脩身而天下服。弘我大凛国威,以报仙人点播矣。”
祭台下的官员只得跪拜,谢天谢地谢神灵。
挥了挥酸涩的右臂,宇文思源继续拿着碗大的玉玺盖印章。刚刚登基,自然有一堆政令需要颁布,于是,宇文思源只能爬在御书房的案几的左边,父君在右边拟诏,她便在父君拟好的诏书上不停的盖印,真是枯燥的工作。
在一旁写诏的宇文涟抬头,“皇儿累了吧,要不要去后阁睡一会儿?”
宇文思源摇摇头,“我陪着父君吧,两个人干活才不累。”她举起手上的玉玺又开始她额盖章大业。若她注意阅读的话,会发现其中一张笔迹不同的先皇还未加盖的旧诏。
宇文涟看着女儿费力的那着玉玺,在他拟一张张政令上盖章,只觉得这样温馨的日子能过一辈子才好。
室外仍然寒风刺骨,只是看那这室内一大一小办公的两人,却有醉人的温馨。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偶实在是不擅长古文,半剽窃了司马迁大大的文,忏悔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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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凄厉的叫声在乾清宫西暖阁内回荡。宇文思源睁开满是惊恐的双眼,喘着粗气。
“陛下,您还好吗?”门外传来白露担忧的声音。
“没事,只是梦魇了。你先下去吧。”
“诺。”白露听着那透露着脆弱和不安的声音不禁担忧,但是还是退下了。
暖阁内香烟袅袅,层层迭纱后是阵阵喘息的声音,宇文思源小小的身子蜷缩在宽大的沉香雕花龙床的一角,身上发上都被虚汗打湿,寒冷且粘腻。不禁苦笑,不过是换个地方睡罢了,就引来了那个很久不曾做过的从高空坠落的梦,那狠狠的一推、还有那背光中模糊不清的面目至今记忆犹新。
看来她真的很认床。
想想昨天她还在宁宫在父君的怀抱中入睡,今天却只能守着这空荡荡的宫殿,真的有些体会到“寡人”的味道了,她有些烦闷。“切,看来当皇帝也不是什么好事。”她忍不住小声抱怨。
她躺在龙床的一角,知道今夜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却实在没有心情修炼内力,只是静静的缩在那里发呆。
突然,暖阁里传来密道开启的声音,接着是轻轻的脚步声,宇文思源听着那熟悉的声音不禁笑了,心里好似有暖洋洋的东西溢出。
听到白露通报的时候宇文涟刚刚躺下,因为身边缺少那软软的一团一时不习惯,所以并未睡着。只想她小小的年纪独自在那殿里会不会害怕,却碍于祖制,没有办法。听到皇儿梦魇后,更是坐卧不宁,只得起身,匆匆挽了头发,进入密道去看看,以求心安。
没想到,会看到那小小的一团蜷缩在龙床上厚厚锦衾中,身量不足那龙床的二十分之一,更显得脆弱无助。宇文涟只觉得心脏好似被人拧住了一般,疼痛莫名。
那是他没有从没有见到过的皇儿。
他走上前,将皇儿抱在怀里,心疼的用巾帕为她擦拭满身的汗水。然后像之前几百个夜晚一样,拥她入怀,竟也有说不出的满足。
宇文思源刺溜一下钻进父君怀中,发现父君的头发只用一只白玉发簪松松挽起,知道他一定是匆忙过来的,忍不住就想撒娇。
——那似乎是藏在这具身体里的本能,就想向这个人撒娇。
前世的萧晓并不是个喜欢撒娇的孩子,或者说在那个大家族里没人会容忍她的软弱。从小到大只有严苛的教育,撒娇是不存在鱼萧晓记忆中的画面。不过这一世,她有个好父亲。
“父君,孩儿睡不着。”
“父君会陪你的。”
“父君,会一直陪着孩儿吗?”
“嗯。”
“父君。”
“嗯?”
“你这样会把孩儿惯坏的。”
“会吗?那样父君可会很烦恼的。”宇文涟似笑非笑的看着孩子。
“不会。”宇文思源的腮鼓鼓的好像个香喷喷的包子。
“是吗?”
“父君要相信我,我长大后会保护父君的。”
那孩子亮晶晶的似琉璃般的眼睛望着他,是全然的信任。宇文涟觉得那是最甜蜜的话语,最让人沉醉的眼眸。这样乖巧的孩子竟是他的。
耳边传来身旁人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的声音,宇文思源并没有睡着,于是睁开眼问,“父君要去哪里?”
“父君有些人要见吶。”宇文涟转头看那抓住自己衣襟的小手解释道。
“我……我也要去。”不知怎么,就喊了出来。
故意沉吟了半晌,看着那孩子有些紧张的盯着自己的大眼,宇文涟不禁轻笑出声,“当然可以呀。”
于是两人一番收拾便进了迷道。
宇文思源一出密道便认出来了,还是那间普通的民宅。还是那进内堂,不过这回堂内站了不认识的两女一男。
宇文涟将女儿抱入内堂坐定,“立夏你们快来见过皇帝陛下。”
不知道为什么,听父君这样说,宇文思源有些脸热。
那三人走过来恭敬的行礼。
“草民小满觐见皇帝陛下,帝君殿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帝君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草民立夏觐见皇帝陛下,帝君殿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帝君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草民惊蛰觐见皇帝陛下,帝君殿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帝君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