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听没想到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原以为对方是和却杀相似的,甚至对他产生了一丝移情心理,却没想到这人如此“轻浮”。
荀听冷下脸来,微微皱眉,一言未地合门,将零接下来的话关到门外。
零:“……”
荀听的声音幽幽地传来:“你自己去找守夜引辞吧,我不需要带领了。”
门外没有声音了。
……
荀听这些天太累,一直睡到傍晚的篝火宴开始时。
他不想醒,外面太热闹,那些欢快的声音让他很煎熬。
不过出于礼仪,他还是出席了宴会,在海鞘镇的悬崖边观海上烟火,色彩铺满了一望无际的孤寂。
荀听和麦蒂聊了一会儿,之后独自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他遇到了止心师。止心师环顾四周,问他:“我徒……不是,佣兵零呢?他不是去接你了吗。”
荀听喝了两杯红酒,道:“赶走了。”
“……”看荀听的神色,止心师似乎明白了什么,道,“小子,你怎么就一根筋呢?”
荀听听他的意思不对劲,皱眉道:“他是你故意安排的?”
止心师道:“当然了,我找来的人,不是我安排的还有谁?”
或许是酒的作用,荀听莫名感到一阵闷火,他叹了一口气,一字一顿道:“谢谢你的关心,但我不需要任何爻的替代品。”
“……”止心师只“你”了一声,没“你”出来,最后放弃了挣扎,道:“算了,我不管了,让零自己跟你解释去。”
荀听又剩下了一个人了。
他了一会儿呆,竟躺在椅子里,伴着喧闹声睡着了,意识蒙眬时他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
睁开眼时,他又看见了零那张冷冰冰的脸。
“……”荀听对他们这一连串的自作主张感到恼火,他用力推开零,攥着他的衣领,将他摁到椅子上道:“我不是叫你走了吗?”
零默然地盯着荀听的眼睛。是烟火造成的错觉,有一抹蓝色映进了他的瞳仁中。
荀听还想说些什么,突然怔了一下,导致积攒的郁火一下子泄气了。
他看到,被自己揪起的黑色衣领之下,有一段红色花纹刺青。
“你……”荀听顾不上场合,焦急地将零的衣领扣子扯开,在对方的锁骨和胸膛上看到了蛇骨刺青。
零看着呆愣的荀听,等他说话。
荀听不可思议地触碰了一下那到痕迹,懵然道:“你怎么有一样的刺青,你见过爻?你……”
零叹了口气,忍无可忍地捂住了荀听的嘴,打断了他的声音,道:“笨蛋不准说话。”
荀听:“……”
好一会儿,荀听回神的理智才在脑海中点了一把火,逐渐燃烧了起来。
零的色隐入了黑暗中,瞳仁的棕色褪去,变成了漂亮的蓝。
他用来伪装五官的神赐褪去时,荀听以为是自己喝醉了。
“你是爻吗?”他看着这张脸,还是不敢相信,荀听端详了他很久,紧紧攥着他的衣领,说,“你……你怎么证明?”
荀听的忍受能力比却杀差很多,却杀仅仅是碰了一下他的脸,他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却杀望进那双死死盯着他的双瞳,心想,再捉弄荀听一下,他大概就疯了。
却杀叹了一口气,只好说出了他们之间的暗号,道:“不必问神,我自佑……”
他没有说完,荀听就咬住了他的嘴唇。思念的河床上波涛汹涌的水灾倒灌,自此一不可收拾。
却杀一口气没喘上来,他被这个吻逼到窒息。他拉扯荀听的头,将他拽开,看到了荀听满是泪的脸。
荀听道:“你真的回来了?你不要骗我,我受不了的,爻……我太想你了。”
却杀本来想调侃他是个经不起等待又迟钝的笨蛋,可看他的样子,久违地心疼了一下,要戏弄他的话都抛到了脑后,千言万语都说不出来了。
他只说:“嗯……”
荀听抱住了却杀,却杀抬手,抚触他的后背。
海上升烟火,尘埃落定的一切在抬头仰望。
晟洲大陆上的每个生灵与不朽的灵魂们,共赏一簇簇转瞬即逝光芒。
这是穿越者的奇迹,大地的功绩,人类的史诗。
在这辉煌之下,站着最渺小的两个人,以及最平凡的四个字:“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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