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铁楼依旧闷热,远处的热浪吹来,我身上出了一层薄汗。
“两年多前,农庄还不是这个样子。”我看着错落有致的农庄,内心是压抑不住的满足感。
“淮淮是最棒的,什么都能做好。”徐嘉良薄唇微扬,看向我的眼神带着赞许。
面对他的夸赞,我低头轻笑,我是个不经夸的人,一夸就上天。
“徐嘉良,”我歪着头看他,“农庄我打理了两年多,现在……觉得有些累了,很多事情变得力不从心。”
徐嘉良伸出手指,慢慢移动到我的手背上。见我没有躲避,他才将整个手掌覆上来。
“你是我的男朋友,有什么活儿以后我可以替你分担。”
徐嘉良注视着我,我注视着天边黄蓝的交界处。
或许是察觉到我情绪不太对,徐嘉良凑近了些,“有什么事跟我说,别藏在心里,在农庄里待了这么久咱们也抽空出去自驾游啊!”
徐嘉良是喜欢到处玩儿的,他的性子永远静不下来,在高中的时候就经常给班主任请长假去爬山游湖。
大学时我被他拽着去爬了一次泰山,当我们双双伫立在中华之巅眺望万里山河,身边的徐嘉良说:“淮淮,你听说过一句话么?”
我转头看着满面紫金的徐嘉良,他神采飞扬,气质卓然。
“泰山斩孽缘,扶正缘。很多情侣在爬完泰山后就分手了。”
这句话我一直记在心里,自从爬完泰山回来后的小半年里我一直谨记,在确认我和徐嘉良感情如初后我心里雀跃。
泰山斩孽缘,扶正缘。
从那之后,我便认定我和徐嘉良是彼此的正缘,即便是夕阳西下、时至暮年我们依然携手面对世俗。
若现在再次登顶泰山呢?当初那个迎着漫天紫金霞光的少年还会说出这番话么?
“有时间再说吧。”我淡淡一笑。
农庄外围临近环城路的地都租出去了,里面这些作物的经济收益十分稳定,这种自产自销的经营模式是徐嘉良父母打下的地基,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运转起来。
次日清晨,李大妈雇佣的送货司机上门拉鱼。
我让徐嘉良跟着我一起下楼,并嘱咐他多看多学。
“有淮淮在我怕什么。”徐嘉良巴结。
“这个农庄说到底也是你们徐家的资产,总不能一辈子放在我手里。”我和他并肩下楼。
徐嘉良不以为意,“咱们要过一辈子,而且一家人说什么徐家不徐家。”
昨晚徐嘉良又睡了客厅沙发,出了铁楼大门,在清晨的阳光下他眼下的青色愈发明显。
来接货的是个年约五十的男人,他自称是李大妈的丈夫,让我们称他刘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