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简坐在前庭的实木地榻上,身旁围着几个身穿练功服的小女孩,聊得热火朝天。
地榻不远处,一棵大榕树枝繁叶茂遮挡盛日阳光。
扎着两个揪揪的女孩笑嘻嘻踩上地榻,抬起小脸眺望不远处的奎山,嗓音天真稚气,“顾姐姐,后山的枇杷熟了,特别甜。”
顾简伸手帮一个小女孩梳丸子头,“真有那么甜?”
“当然,我一口气吃了十几个。”丁玲坐在顾简面前,指着练武场最前面的师兄,“前几天,严礼师兄还带人采好几筐,挨家挨户分。”
“太好吃,我喜欢吃红皮的。”
“黄皮的也好吃。”
“都好吃。”
几个小女孩七嘴八舌讨论后山的枇杷。
顾简梳好头,从包里拿出一面小镜子,照着丁玲,笑吟吟地说:“这么好吃的话,一会儿我去摘一些。”
“顾姐姐,可能没有了。”丁玲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了眨,“不过,如果大师兄去的话,肯定能找到。”
几个小女孩一脸崇拜看向缓缓走来的许清淮,欢快喊着大师兄,蹦蹦跳跳跑到他身边。
许清淮半弯腰,侧头听丁玲跟他说悄悄话,唇角漾着浅浅的笑。
他摸了摸她的丸子头,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话,丁玲的脸颊浮现漂亮的红晕。
其他几个小女孩也争先恐后拉他的手,将手放在自己的头上。
庭院内,暖暖的风拂过。
大榕树下,许清淮挨个摸摸她们的头顶,愉悦溢出他的眼睛,星星点点的阳光在他身上跳跃。
顾简望向他,目光沉浸在他温柔的笑容里。
几个小女孩围着许清淮说一会儿悄悄话,欢呼着跑到练武场玩耍。
许清淮不疾不徐走到顾简身旁坐下,双手撑着地榻,微微倾一下身子,“丸子头很漂亮,我也想扎头。”
顾简看着他,有些迟钝地从包里找出一个头绳,“你要扎?”
许清淮捏起头绳,拨弄额前的碎,“不带假的话,好像扎不了。”
顾简回过神,笑一下,“你现在的型就很好看。”
“好吧。”许清淮看着头绳笑了笑,将头绳放在自己的裤兜,“等以后再系。”
华雅盛典的时候,她更喜欢仙风道骨的男人。
那个时候,她的眼睛更亮。
许清淮想了想,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顶,“不能厚此薄彼。”
似乎距离太近,淡淡的冷香飘来。
顾简目光落在许清淮的脸上,那双清润的眼睛氤氲着碎碎的光。
要命。
自从这次从伦敦回来,有什么事情开始脱离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