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卧室。
顾简睡得不太安稳,眉头轻蹙,时不时说出几个破碎的字。
她盖着华丽的丝绸软被,像漂浮在海里的小舟,孤单又脆弱。
橘色的床头灯照在她的脸上,许清淮坐在床边,抬起腕表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两点。
他揉了揉酸涩的眼,一只手探着她的额头,一只手试了一下自己的,终于松了一口气。
刚回到酒店,她的手很凉,真是吓到他了。
还好,医生说出点汗,没有烧就没事。
许清淮伸手摸了一下被子里的热水袋,目光幽深看向她。
为什么她想喝酒?
她第一次喝醉是暑假。
那年顾姨刚去世,她看电影看了一半,突然又哭又笑,拉着他表白。
他一直以为她心里应该是有数的。
对自己的酒量没数,对自己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情,通通没数。
究竟该怎么办?
许清淮伸手轻轻摩挲一下她的脸颊,缓缓站起身,拉过来旁边的椅子坐下,双手抱胸,慢慢闭上眼睛。
——
顾简悠悠转醒,脑海还残留混沌的记忆。
依稀记得在大厅坐着的时候,遇到许清淮。
她轻轻笑了笑。
怎么可能?
他应该周末在山上教师弟们练功。
她微微侧过头,眉头皱了下,目光久久定在旁边的人身上。
许清淮坐在椅子上,修长的双腿交叠,胸膛轻轻起伏,纤长浓密的睫毛像两把扇子,在眼底覆一层阴影。
顾简慢慢坐起身,靠着床头,向上轻轻拉被子。
脚不小心碰到一个热热的东西,她伸手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个热水袋。
许清淮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状态,听到微弱的声音,慵懒地睁开眼。
顾简张了张绯红的唇,声音有些沙哑,“这是哪儿?”
“这是酒店的房间,你之前住过一个星期。”许清淮站起身,拿起床头柜的保温瓶,倒了一碗姜汤,递给她,“喝点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