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裡放光明:哈哈哈,夏猶清跟我說,這個房間裡的所有槍枝裡面,只有一支裡面是有子彈的,說是夏家家主為了防身而專門準備的。
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奇怪的癖好,這麼想著,我跟隨著羊咩父子的步伐一齊下了車門,因為事先已經進過夏堡一次,所以我倒沒有如第一次來那般對這裡的宏偉優雅而驚嘆不絕。
羊咩還算淡定,大概是因為已經見過了傅祁暘他們家的輝煌景象,而今夏堡的這一切在他看來都是見怪不怪了的吧,他父親挺直了脊背,表情倒是有些緊張,顯然,他不想讓自己在自己兒子面前沒見識一般露怯。
「……爸爸,我才注意到,為什麼你的衣服後面還有個洞啊?」羊咩說這話的時候壓低了聲音,刻意避開了我,只可惜「書」的存在讓他的一舉一動都無所遁形。
其實……我挺意外羊咩會說這種話,因為原先的白字中是並沒有那麼一個情節的,紅字的出現意味著「意料之外」的發展,向來遵循書中人設的羊咩又為什麼會說出這種話呢?我暫時沒有想通這其中的關竅。
到我面前之後,羊咩自然又恢復成了往日那般人畜無害的狀況,他手裡幫他父親拿著一些重物,而他父親為了不麻煩夏家的其他傭人,則自己背了一柜子的東西,我作為前來幫助羊咩的「護花使者」,自然也幫忙多拿了一些。
「咩咩,你之前傷還沒好全吧?需要我幫你拿嗎?」說這話的時候,我本也只是客氣一句。
誰曾想羊咩一愣,隨即低下頭,表現出一副虛假為難的神情:「啊?可以這樣嗎?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我在心中嘖了一聲,忍著頭痛,耐著性子將他手中的東西接了過來,「沒關係,看你父親也挺累的,去幫幫他吧。」
天氣有些炎熱,背著重物長時間行走無疑是辛苦的,夏家內部很大,大門口距離傭人住的房屋明顯還更遠一些,羊咩父親不太明白先前引路人所言的行進路線,也看不懂地圖,所以會嘗試詢問同在夏堡內部幫傭的其他人。
對此,羊咩顯得急躁又苦惱,因為父親不想他勞累,所以拒絕他分擔重物的邀請,羊咩或許也是樂得輕鬆,所以也沒有一再請求,只是手裡拿著地圖,負責探路,雖然十分明顯的是,對於探路是這件事,羊咩本人也不是十分擅長,我甚至懷疑他看不看得懂地圖,畢竟走了這麼長時間,我們似乎仍舊在原地踏步。
我沒有告訴羊咩,其實我知道夏堡內部怎麼走,我甚至可以立即聯繫夏猶清,叫那些剛被羊咩父親打發走的幫傭門去而復返,但我並沒有這麼做,一方面是因為我想要看戲,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目測下來,目前我和羊咩父子所在的位置,似乎正好正對著夏堡收藏室的下方。
趁著羊咩父子休息的空檔,我放下了手中的重物,拿出手機,對宋子明發了一句:看下面,我們在窗外。
黑暗裡放光明:真的嗎?咩咩也在嗎?
我沒有回答,因為當是時,羊咩終於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他對我笑了笑,跟我說:「有些事情要跟我爸說。」在得到我的點頭後,他將自己的父親拉到一邊,高高的柜子遮擋住了他們的身影,他隨即便壓低了聲音,我聽不見他在說什麼,所幸書中的紅字將他所言一五一十地展現在了我的眼底:
「爸!剛剛那些人要來給你帶路,要來幫你,你為什麼拒絕啊?」
「咩咩,人家只是跟你客氣兩句,在夏家幫傭,每個人都是很忙的,我們出來乍到,不能麻煩了人家。」
「那有什麼關係啊!那些人都是夏猶清專程找人來幫我的!你用了不就好了?幹嘛嫌麻煩啊?現在你看,我們幾個人都在這兒受罪,真的太難看了!」
「咩咩,你不是說你跟夏家那個少爺沒什麼關係嗎?你怎麼能把人家的幫忙當做理所當然呢?這些都是人情啊,這些大少爺的人情,我們這些人這輩子怎麼還得了?咩咩,你跟爸說說,你跟那個夏家那個猶清少爺,是正常的同學關係吧?」
「你想哪兒去了?真是的,什麼人情人情,我受不了了!怪不得你們這些人這輩子只能給別人打工!當窮光蛋!你看看你這穿的什麼衣服啊?不要再給我丟臉了!本來這次劇情就走得奇奇怪怪的!你居然還在這兒給我添亂!哎呀,當我沒說,喂,那個劇情……記得給我修正一下啊,等會兒商玦聽見了就不好了……」
我瞪大了眼睛,眼睜睜地看著這些對羊咩不利的紅色描寫被迅篡改,被抹除成了白色的,同劇情無異的字樣。
在白字的描述中,羊咩依舊是那麼純潔、無辜、美好,它隱去了一切細節,只展現了羊咩聰慧美麗的一面。
剛剛那……是怎麼回事?一時間,我心跳如擂鼓,難道說,那就是羊咩無意之間暴露出的,自己真實的本性嗎?難道說,他可以直接同「書」建立聯繫,對這個世界的劇情進行篡改?這他媽……是什麼逆天的能力?
不對,稍微略加思索,就可以得知這一猜想並不成立,畢竟如果他真能這麼做,那麼他直接叫「書」命令後攻們愛上他不就得了?何苦還兢兢業業地走劇情呢?
所以……難道他所能改變的,是書中關於他自己的描寫?包括外貌、心理、行為舉止嗎?
沒錯,應該是這樣的,雖然他無法直接操控金書中的劇情,但只要不停地在書中給自己疊buff,就不愁沒人會愛上他,況且這些紅字也會很快被抹除,甚至變成白字,成為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