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刚落到二楼,一股大力便把他扯了过去,上上下下开始检查起来:“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了伤?”
温颂川抬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宋庭掩饰不住的焦急样子。
他现在是连自己的本命法器都顾不得了,赶紧先撸起温颂川的袖子,看看有没有哪里蹭到刮到。
因为温颂川身上的道袍是月白色的,虽然是洗的有些发白卷边了,但是整体还是偏浅淡色的。
所以如果受了伤,是一定一眼就能够看出来的。
但是手臂这种被宽大的袖子遮住的地方,也是最容易隐藏痕迹的。
宋庭才开始撸温颂川的袖子,怕他隐瞒自己的伤情。
温颂川挣开宋庭的手,一脸的莫名其妙:“你都把本命法器丢下来保护我了,我怎么可能会受伤呢?倒是你,这么重要的东西你都能丢。若不是我在下面接住,你的盏月可能已经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
说罢,用力一把把盏月剑塞到宋庭的怀里。
宋庭看着温颂川此时生龙活虎,面色红润的模样,属实不像是受了伤,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的样子,激烈的心跳开始变得平稳,悬着的心慢慢放回了肚子里:“你怎么能不跟我商量一下就贸然行动呢?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温颂川正在探着头往下看,正在观察着锻造楼的毁坏程度,闻言转过头:“我肯定是心里有数才会这么做,况且跟你商量了,你肯定也不会同意,那还商量什么?”
宋庭抓着盏月的手缓缓收紧,想起刚才千钧一发的场景就开始后怕,但是现在看到温颂川一脸满不在乎的“都是小事啊”的模样,心里那一股无处发泄的无名之火就爆发了出来。
“你都会否决我刚才以身试险的危险行为,那你怎么不换位思考一下,我也会为你担心啊。”
宋庭的音量大了不止一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倒是把温颂川吓了一跳:“你干嘛这么生气啊?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你现在是好好的,万一出了一点差池,你就被射了一个对穿,你知道吗?!”
这略微带有质问性的语气,让温颂川眯了眯眼。他居然在这种语气当中找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感觉,脱口而出的话让他都随之一怔:“对不起,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这认错速度之快,让宋庭接下来想发火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好,我只是希望让你明白我们现在是盟友一体的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你出了什么差池,那我的心情也会同你当初否定我想法的心情是一样的。”
余光瞟到宋庭煞白的脸色,还有手掌心中因为力气过大而勒出的红痕,脸皮比城墙还厚的温颂川难得觉得良心有愧,开始对自我进行了一番谴责。
这行为确实是不地道了。
宋庭看着温颂川皱着脸,开始沉思,似乎真的在开始自我谴责了,赶紧干巴巴摆摆手:“行了,我就是……其实我也……没想说那么重的话,只是想你之后做决定都同我商量一下,我们赶紧往上爬吧,带你去找创世镜!”
心里只愧疚了一小会,接着开始思考往上爬的温颂川:啊?这哥又在想啥呢?
第39章
两人继续寻找着办法向上爬去。
只不过两个人的心思各异。
温颂川低垂着头,心里仔仔细细地想着,锻造楼第一层就如此地艰险,上面还有好几层楼,之后还不知道会遇见什么。
若是锻造楼单独拎出来都没有那么麻烦,主要是他们想保证这栋楼的完整性。
若是修为全开,直接一路杀上去,那是最简便的,不到一刻钟他们就可以拿到创世镜。
但是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见到这栋楼瞬间被碾成齑粉,连一点渣渣都不会带剩的。
那么他们就是有意图谋害器宗,使其断了根基了。
所以这动静不能声张,要悄悄的。
低下头思考了几个弯儿之后,温颂川还是压下了蛮力上去的想法,开始耐心一寸寸摸索如何往上走的方法。
而宋庭则是止不住打量着温颂川,看着他。从刚才到现在一直低着头,像是在自责一般。
能把自家宗门弟子骂哭的宋宗主罕见开始自我反省。
我是不是刚刚说的话实在是太重了?
他现在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宋庭表情纠结,开始想怎么斟酌语气给温颂川道歉。
临走出门的时候,程青阳还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惹温颂川不高兴,还要为之前的事情给他道歉。
结果现在歉没道成,反倒还罪加一等了。
两人就这样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在二楼东摸西摸,试图寻找能够上去的方法。
而在锻造楼的顶楼,也是跟一楼差不多的木质圆柱型建筑,只不过面积比一楼要小很多。
这里的布局跟一楼很不一样。
作为锻造楼轻易上不来的第九层,这里有许多从底延伸到顶的木质柜子,这些木质柜子被分为大大小小不等的格子。
里面装的全部都是器宗建立宗门有史以来,锻造出的最出名的法器。
这些法器在柜子里散发出了颜色各异的鎏光,淡淡的灵力颜色覆盖在上面,为它们附上一层薄薄的光晕。
这些灵力一是为了维持他们作为法器的原有活性,二就是保护它们不会被破坏。
所以至今为止这些法器都被器宗保护的很好。
此时有两个身穿黑袍的人站在这些法器面前,看着袍子的颜色和质地,赫然就是万极殿的人。
“主教,属下在这里看了一圈,好像没有找到创世镜,兴许是他们藏在了哪里……”副教恭恭敬敬的蹲在主教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