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没,最近处理一档新闻的事,有点累。”
“是吗,适当时候好好休息啊,不要让自己那么累。新闻嘛,都是工作,不打紧。”
文徵弯了弯唇:“嗯,知道的。”
一群人聚了几小时,晚上十点多醉意熏熏地出去,文徵让朋友先回去,她那个好友喝醉了,几个姐妹都扶不住,她让大家这事之后再讲,然而出了酒吧那条街没走出去几步,大家忽然停住脚步。
孙滢扶着旁边的叶娇,直直盯着前边:“那个,是不张寄来着?”
文徵也看过去。
新城区的街道上,道路两旁都是夜晚大排档亮起的招牌灯,路边停着一辆白色丰田,有两人从烧烤店出来。
女人挎着包,面上笑意盈盈朝张寄挥手说再见。
张寄手插兜里,也跟人笑得懒散随意。
那是一个看起来快三十的女人,文徵见过。
张寄的导师,向荷。
女人上了车,他又把胳膊搭到车窗上和她招手说再见,两人打情骂俏着,张寄又捉住她的手给暖了暖,哈气。他笑,没在文徵面前那样笑过。
“张寄是吧。他是总这样的,忙那些工作,可他对你是真心的,你看你们俩以前是真的好啊,以前高中认识,大学你们俩又是一个小组。每次去食堂他总是第一个给你打饭,打了四年。每次小组作业,他总是带着你的第一个交。”
“我们真的羡慕的,他高材生,又优秀,你知道社团里都怎么传的吗?都在说呢,说羡慕文徵有张寄那么个校草男友。”
那一刻,文徵眼前浮起大学时身边朋友们说过的话。
一句句,刻在心头。
男友吗。
也不算。
他们那时只是好友,他们是去年在一起的。
“徵徵,以后,我们要不要结婚。”
“反正你也没有依靠,我觉得我这人其实还算有担当的啦。嗯,我想做你的依靠,我不想再看到你那么苦。”
“你愿意相信我吗。”
风中,文徵什么也没想起来,只想到过去他在耳边说的话。
其实,张寄追文徵,追得很苦。
要真说,还有点舔狗。
他是真喜欢文徵。文徵是孤儿,他条件也不怎么好,可模样堪比校草的学霸张寄只围着文徵转,不会因为她是一个人而嫌弃。他曾经,也有那么一刻是浅浅照亮了她的。
那年文徵来生理期有遗漏,在学校他拿自己衣服给她垫着。有男生笑,他说都笑什么,能不能尊重女孩子?
他是一群人里最率性洒脱的一个,朋友里大家最愿意跟他交心,因为他仗义,这一点,文徵从她家里出事起就感受到了。
十九岁那年,她唯一的姨妈生病,尿毒症,需要大笔手术费,本就寄居篱下的文徵更是捉襟见肘。她为难地去找宋家姑母,对方当时在打牌,听闻后只说:“生病啊,那我也办法啊,而且我建议你不要管这件事。文徵,你知道我资助你就花费了不少,而且,去年的评选没连选呢,你说,那我找谁呢?”
“你好好学习,生病这个,生老病死没办法。”
文徵当时浑身就冷了。
她出去,听到宋兰春轻笑着和人说:“是啊,如果不是为了连年评选,也不会把人接家里来。也还好,还算听话,学习上也蛮好的,以后可以举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