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徵已经有点感受不到周遭的温度。
“嗯,都不是。”
那是一个她过去好多年里都可望不可即,从没想过有交集,她要喊一声哥的人。
文徵在朋友印象里是什么样的人。
知书达理,书香气息,她喜欢看书,性格很安静,哪怕出去聚会也不怎么讲话。
她长得漂亮,也不是很俗气的那种漂亮,就是非常秀气,哪怕不化妆也很耐看的。
朋友说她好看,可她从不敢这么认为。
因为她在那个人身旁见过太多漂亮惊艳的,他的高中同学,身边兄弟的女友,有时她想想他的女友应该也很漂亮,起码要是那种明艳大方,说话做事都大家闺秀的。
寄人篱下束手束脚的卑微感,不能随意说话做事的压力,日复一日席卷每日认真学习努力的文徵。
并且这种感觉随着年岁增长。
她讨厌这种感觉,要靠别人,什么都要看人眼色的。
她越来越在意别人的看法。
她觉得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很喘不过气。
姑母倒还好,表面做得好,黎纤也很好,大小姐无忧无虑不在意那些。
可宋南津不一样。
他活得洒脱,活得自在,他有什么就讲,看人是什么眼色就直接表达出来。他和文徵就是两种极端,极端到,文徵极度惧怕他那个世界。
宋南津初回来的时候。
吃饭,他不会和她讲话,就跟黎纤笑,回头看她时眼里又是平淡的样子。
她和黎纤一齐考试,就考试结果他从来只说黎纤的,不会提她。
他那群朋友都是什么出国留学,考了什么证的优秀人才,站在他们面前,文徵话更少,更自相形惭。他只要一在家,文徵心里压力都大得不行,不敢说话,做什么都是迅速解决,房间就是她的最后归宿。
她想,或许只要到大学毕业,离开了宋家就可以缓和这个局面。
可心里的想法多了就会变化,会挤压,会藏得影响得人心态畸形。
那两年她对宋南津的害怕实在到了一种程度,到最后一次夜读趴桌上疲倦睡着。
她梦到他难得跟自己柔声说话,喊她徵徵。
她惊醒。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当清晨错愕从椅子上坐直时,文徵望着已经被压得一片褶皱的书面,从未有过的睡得安稳的那一觉,包括宋南津。
无比真实。
竟有些令心颤栗,竟有些怀念那种温柔感觉的宋南津。
原来她也想成为宋南津眼里的“正常人”。
不再是他唯独冷淡的,而是也可以像别人、像黎纤他们一样和他正常交流正常笑的。
可以有资格和他平行对视的。
她在想,宋南津才是影响她状态最深的根源,能从根源上解决吗。
如果能扭转这个局面呢。
所有的一切,全都去他的。
那时候年纪不大,在意一件事以后就老介意,她关注过一个话题,人微醺时接吻是什么感觉?
不是为接吻,而是为微醺那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