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他失去谁也不能失去文徵。
那个纹身是为了文徵纹的。
那是他们吵架,为了一个张寄,他不知道文徵怎么能做成那样。
她姨母病后,她好像变了一个人。
她说:“以后我会毕业,会找男朋友,会有更好生活。而我的这些规划里,没有你。我们没有可能,也永远不会在一起。”
宋南津说:“你那么心狠,你舍得是吗。”
她头也没回,只收拾东西。
他甚至不知道文徵怎么那么狠的心。
他慌了,说:“不要,徵徵,你别跟他走,你看我一眼,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值一提?你要什么,你要钱,我给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留下来看我一眼好不好。”
文徵面色不动,却一句话也不说。
他盯着她,却也自己笑了。
他点头,说:“好,你做那么绝。好,你这辈子敢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就死给你看。我敢做到,我说到做到。”
她脚步停住,终于看他。
她问:“你是不是疯了。”
可没想到宋南津真的敢。
他亲手拿刀划自己手腕,划到血流不止。
文徵吓坏了,吓哭了,过去捂着他伤口说:“不走了,不走了。”
他却不怕,看她哭了,就流着血抱着她,说:“徵徵不怕,我们不要哭。”
他不知道文徵怎么会那样。
她望着他泣不成声。
她明明当时也哭了,他知道她是舍不得他的。
可她还是跟别人走了。
而现在,那道疤早已消失殆尽,只剩那块文徵带他去做的纹身。
当时伤口好了,文徵为他那道疤呼着气,说:“宋南津,以后别这样对自己了行不行,值得吗。”
对外光风霁月的宋家公子哥,却对她的话唯命是从。
那家纹身小店坐了很多人,宋南津也不在意,说:“如果为你都不值得,那什么才是值得的?”
文徵心里揪得慌,她看他纤瘦的腕骨,说:“不疼吗?”
他问:“你心疼吗。”
她说:“没见过你那么倔的人。”
他笑。
“我如果不这样,就没有宋南津的现在。没有你的心疼。”
她睨他。
他说:“你那天不招惹我,就什么也没有,是你先开始的。”
文徵知道,说起这个,她没话说。
所以他才问,文徵,除了身体,你有一刻喜欢过我吗,哪怕是一秒。
她没有回答。
而现在,她也没回答。
宋南津看着这早已蒙尘,早已远去的,好像过了很久静置的纹身。
刺青下是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