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小厮应着,随即不等裴朗逸问,倒豆子一般地将如何在后院看门,如何制止王妃外出,王妃又对他说了什么一一说出来。
听晋明琢吃瘪,又不客气地拿这人来膈应自己,裴朗宜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气,又给晋明琢记了一笔账。
一旁的王修尧也诧异。
他是个直率的,越听越喜欢这小厮。
裴朗宜听完,摆摆手:“王妃在后院花园里头,去将她请来。”
那小厮应着,麻利地去了,裴朗宜觉得眼前清净了,却听坐在桌子另一边的王修尧突然开口道:“王爷,我有个不情之请。”
裴朗宜回头,便听王修尧接着说道:“在下若是能将王妃娘娘的病治好了,可否将这个小厮给了我?”
说着,又想起身边人常说自己唐突,又道:“我瞧着王爷王妃似是不怎么喜欢这性子的下人,我倒是挺喜欢。”
“除此之外,诊金免了也是行的。”
裴朗宜意外地抬眼,出乎意料重新打量了两眼这人。
见他周身的打扮,确实非富即贵不缺银子。
他稍微放心下来,一本万利的买卖,哪能不乐意,不过
他勾起唇角问道:“王先生对自己的医术倒是有把握地很。”
王修尧摇摇头,解释着自己四海迅游的见闻,又说起自己的夫人身子也不算好,满眼都是担忧。
说话间,晋明琢进来了。
想到要替六年后的自己忍受喝下去麻半边舌头的苦药,晋明琢心里有点发怵,有点不乐意。
裴朗宜早上还故意气她,于是晋明琢进门时,摆起脸色来。
却见裴朗宜身边,坐了一位长相堪称绝色的男子。
晋明琢微微睁大了眼睛,骄纵的气势一下子消失地无影无踪,规规矩矩地走进来。
裴朗宜自打见她的身影出现,就在观察他。
果然看到她见到身边这位医者的一瞬间眼睛就亮了,脸色都变了,浑然不觉屋里还坐着自己,她的夫君。
裴朗宜不爽地眯起眼睛,警告地睖着晋明琢。
晋明琢哪能看不到,她把脸扭过去,在心底骂他小心眼。
话当然是不敢说出口的,这人多长了六岁,捉弄人的手段也见长,脸皮又厚,晋明琢毫不怀疑,要是她真对着这位长相超出常人许多的医者夸上一句,裴朗宜能做点什么,叫医者对她印象深刻,以至于见了她退避三舍。
想到这里,晋明琢心有不甘,却老老实实地坐到了裴朗宜的身边。
一番望闻问切之后,王修尧胸有成竹,写下药方,待搁下笔,转身问裴朗宜:“王爷,府上可有大夫?”
裴朗宜略一转头,吩咐身边人:“去请。”
见晋明琢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像是跟她没关系一样,年二十五的齐王殿下浑然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哄孩子。
偏偏还听不得重话,裴朗宜目光停留在她身上,见她不厌其烦地抚平袖子上的一缕褶皱,瞧着十分无聊,茶也不喝,没要走已经算给他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