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玉哥哥考的怎么样呀?”晋明琢期冀地望向他。
果然不该提,裴朗宜想。
“慎玉哥哥?”他盯着她,语气叵测。
晋明琢缩了缩脖子,勉强捡起一点身为人妻的自觉,改口道:“慎玉。”
眼见着裴朗宜还要说,她先声夺人:“我这么叫了很多年,不能嫁给你了就当不认识他吧,再说了,他还是你朋友,至于吗裴朗宜。”
是啊,是他的朋友,多年的朋友。
裴朗宜嘴角弯了一下,笑不达眼底:“我还没说什么呢,话这么多。”
劈头盖脸一顶帽子,偏偏晋明琢理直气壮都是装出来的,反驳不了一点。
“我是想说,明琢,别太好奇泛滥。”
裴朗宜看着她,眼中的情绪叫她看不懂,他语气认真地说:“以后的事情现在知道了,未必是件好事。
“一眼望到头的日子,也怪没意思的。”他说。
“好像也是”晋明琢犹犹豫豫地应着。
“至理名言。”
裴朗宜又恢复了那副懒散的模样,“齐王殿下的金口玉言绝对要摘录下来,这位十六岁的小姑娘。”
果不其然获得了一个白眼。
“对了,你这个状况,近日少出门。”
裴朗宜回屋里,换了官服出来,整理着仪容仪表,半真半假嘱咐晋明琢:“出去见到熟人恐怕会引起怀疑,若是碰上那下咒的人,就更坏了。”
又道:“我去钦天监点个卯,找找藏书,看有没有能破局的法子。”
晋明琢不疑有它,点点头答应了。
裴朗宜转头看了她一眼,而后走了出去。
直到走到了二门外,裴朗宜脚步渐停,他招了招手,长乔走上前来。
“你去寻几本五经来给王妃。”裴朗宜吩咐道。
长乔应声道:“是。”
裴朗宜望了望天,那云压的很低,似是要下雨。
他沉声道:“吩咐下去,不准任何人跟王妃说这六年间的任何事,多小的都不行,违者必有重惩。”
长乔清楚这话的分量,回道:“属下务必叫每一个人知晓,王爷放心。”
“去吧。”
长乔领命而去。
裴朗宜站在门口,瞧着那灰蒙蒙的天气,想到那被污水染脏的白衣,右手微微地颤抖。
他垂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自嘲般地笑了一声,走了出去。
一十六
晋明琢坐在桌前,拿着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粥。
勺柄碰到碗壁发出清脆的声音,粥早就凉下来了。外头下起了雨,衬得室内多少有些暗。
她将勺子放下,觉得怪没意思的。
眼眸一抬,回头吩咐:“绿云,叫人撤了吧。
晋明琢起身,在屋子里百无聊赖地走动。
撩开外间与内室间的琉璃珠帘,只见屋里一应器物齐全,屋子确实比她在家时大很多,窗前的矮几上摆着插好的迎春,衣架子上还挂着她换下来的衣服,还有裴朗宜的。